季則和陸鳶關係隻能算還行,遠遠沒有到私下找對方辦事的地步,不過他還是問:“什麼事啊?”
“你先請我吃飯。”陸鳶說著就報了個飯店的名字,“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季則還是很樂意請陸鳶吃飯的,很爽快的答應了,陸鳶沒坐過季則的車,四下打量了下,就又看到了徐立,他為自己要說的話先做了鋪墊:“我哥還挺貼心,自己的人都給你了。”徐立跟在陸持之身邊很久了,不但伸手好,還很得陸持之信任。要知道,能被陸持之信任有多難,可他就這麼隨手就給季則用了,陸鳶有些好奇,“人是他什麼時候給你的啊?”
“我出車禍那次。”季則不知道陸鳶都在想什麼,不過他想聽聽陸鳶的評價,聽聽陸持之對他的好,心情能好一些。
陸鳶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人要對你不利嗎?”不然季則用不到這種級彆的保鏢的,對比他原來的保鏢,簡直天差地彆。
季則一時間沒跟上陸鳶的思路:“什麼對我不利?”
陸鳶搖了搖頭,知道又是他哥自作多情:“有一次我在外麵被人欺負,想問我哥借兩個人,他理都沒理我,還說我仗著陸家的背景在外麵和人乾仗都能輸,把我罵的一無是處,我覺得他要是我爹的話,當時那種情況說不定還得揍我一頓。”說著他隱含意味的看了看季則,說了句,“我哥真對你挺好的。”
季則覺得陸鳶話中有話,心裡有了好幾個猜測,甚至猜了陸持之家裡是不是不同意,所以讓陸鳶來敲打自己。
陸鳶又咕噥了一聲:“你也要對我哥好點才行。”
季則思路被打斷,回了一句:“我肯定對學長好的。”
兩人去的是一個私密性很好的會所,裝修很複古,實行會員製,不過這裡的服務生對陸鳶很熟悉,直接把兩人領去了包廂。
陸鳶在點菜之後又要了一瓶酒,季則表情頓了一下,卻沒反駁。
陸鳶正在糾結是直接問還是先把季則灌醉了再問,還沒糾結完,陸持之就給他發了消息過來,列了季則喜歡吃的,還有季則過敏的、不喜歡吃的單子。
陸鳶無語,他哥神經了吧?哪兒有這麼談戀愛的?對方見了誰他都要摻一腳,這控製欲是不是太強了?
關鍵是,季則知道嗎?
灌醉季則的計劃流產了,陸鳶反問陸持之:哥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
他當然沒有等到陸持之的回複,他沒忍住又問了句:哥,再這樣下去,你是不是還要監聽季則都和誰說了什麼話啊?
他心裡對他哥強迫了季則這事又肯定了幾分。
發完之後,陸鳶目光複雜的看了看季則,試探的問了句:“季哥,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她特彆愛管著我,連我和誰一起吃飯她都要管,我覺得有點受不了,說出來又怕傷了她,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季則想了想,他也不太懂這種不正常的感情:“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可以和她商量著來吧。”
陸鳶內心世界更複雜了,這是正常人嗎?正常人不是應該和他討論一下控製欲的問題嗎?
電話亮了一下,陸鳶打開微信,看到陸持之回複:季則告訴我的,另外,我不會監視他。
措辭客氣到不像親兄弟。
“是你的話,你能接受另一半控製欲太強嗎?”陸鳶這次是認真的在和季則探討題意了。
季則想了想陸持之,他不是受虐狂,但是他確實內心隱秘的歡喜著陸持之能管著他:“看對象吧。”
看對象是看哪個對象?陸鳶沒忍住問了出來:“哪個對象啊?”
季則被陸鳶問住了,他還有好幾個對象嗎?他正要開口,包廂門被人打開了:“陸二,聽說你在這裡。”
陸鳶看了眼門口站著的人,有些煩,談正事兒呢,乾嘛要挑這個時候來找他,嘴上卻隻能客氣的說:“這麼巧,你們也在啊?”
季則也站起身,看著徐瑤和陳二小姐,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們:“徐小姐,陳小姐。”喊完又和徐瑤她們帶來的其他兩個人打了招呼。
徐瑤倒是一點都不和兩人客氣:“既然這麼巧,一起吃吧?”
陸鳶正要拒絕,聽到陳二問了句:“季則,你現在是和陸持之在一起吧?”
季則不知道該如何回,這是陸持之圈子的人,他不知道她們問這話是出於什麼目的,陸鳶倒是心直口快:“你們怎麼都知道了?”
說話間四個人已經坐下了,陸鳶有些沒脾氣,總不能把女士們趕走,聽陳二對季則說:“我結婚那天你沒怪我吧?”
“怪你什麼?”季則不太懂陳二的意思。
“那天我真不是故意撇開你不讓你上去表演的,可我也真的不敢當著陸持之的麵就讓你上去唱唱跳跳的,他還不得殺了我。”陳二解釋了那天的事情,“當時我就說不要請你來,老徐非要帶節奏。”她自認為自己做的已經非常好,還留了江少亭陪著季則沒上台,不過那種情況上不上台都不太好看,所以她也算是現場求個原諒,省得以後被陸持之惦記。
徐瑤為自己澄清:“當時不是你們一致同意我請人的嗎?”說著她看向季則,“主要你們這連續劇演的也太慢了,我們就是沒忍住推動了一下劇情,結果陳二太慫了,給你鬨了個大難堪。”
季則懂了她們在說什麼,有些詫異,又有些窘迫:“你們怎麼?”有這麼明顯嗎?
“那次去徒步的時候陸持之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我和你說句話,他就一直盯著我看。”徐瑤和季則開玩笑,“我也勉強算是追過他,他對人怎麼樣我還是很清楚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他對你不一樣,後來發現果真如此。”
陳二給徐瑤作證:“婚禮那天他也一直看你,你倆要是沒問題,說出去誰都不信。”
陸鳶沒忍住問:“我哥真會這樣?”他不信,他哥一直都是塊石頭,他會感情開竅才見了鬼。
季則看著幾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陷入了沉思,他對陸持之或許很明顯,但是在陸持之明確表態之前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甚至在陸持之表態之後他有很長時間都活在不真實裡。
陸鳶點的酒季則沒喝,其他幾個人倒是喝得很痛快,陸鳶很會討女孩子開心,包廂裡笑聲不斷,不知怎的就到了飯後遊戲階段,還要求季則必須參加。
季則不想掃興,結果第一局他就敗了,提問的人是徐瑤帶過來的人,非常八卦的問:“你談過幾次戀愛?”
季則喝不了酒,隻能回答問題:“兩次。”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到了第二局,季則又輸了,他懷疑自己被針對了,因為徐瑤問:“那你還是處男嗎?”
季則的臉當時就紅得不成樣子,卻很快收住了,身子往後一靠,做出非常瀟灑的模樣,和他在陸持之麵前完全不一樣,大家看著他的姿態,就在他們以為季則會回答不是的時候,季則非常風流的說:“當然是了,原汁原味小童子一個。”
……
媽的,這是誰不行?
就在大家都還在沉默的時候,季則又說:“不興耍賴啊,下次還是我我就不玩了。”
結果下一**家都非常默契,果然沒輪到他,再隔一輪,卻依舊沒放過他,連陸鳶都參與其中。
這次季則非常確定這群人就是在針對他,而這一局問話的人是陸鳶:“你會一次交往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嗎?”
這是什麼問題,季則逗了個趣兒:“看對象吧。”是學長就不會。
又玩了幾輪,陸鳶都沒怎麼往心裡去,隻想著等這頓飯結束了他再正麵問問季則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點不想這群八卦的女人知道。
再到季則輸的時候,徐瑤抬手:“你電話給我,我發條朋友圈,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