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嚴小言就將隊長他們的消息和陸俊說了。陸俊一貫冰冷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柔和類似於笑的表情,嚴小言從來隻在陸俊眼中看到過這樣的情緒,她第一次知道,陸俊眼中的笑,原來也可以蔓延到臉上。
晚上,陸俊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星網,甚至比嚴小言還要早到胖子的房間,現在雷霆的聚集地。
陸俊從來都是麵冷心熱的。
因為不清楚鄧政有沒有和嚴曉雯他們扯在一起,所以嚴小言和陸俊沒有下手,那是胖子母親娘家的事情。
胖子家中雖然關係好,但是也不能胡亂插手,胖子隻是將袁愷華和嚴曉雯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母親,現在正在等那邊的處理結果。
雖然胖子已經在催了,但是換一個繼承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程澤和陸俊說了什麼,總之在嚴小言來之前,他們似乎密謀了什麼,程澤還拍了拍陸俊的肩膀,很是滿意的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陸俊早上便在校門口等嚴小言,中午二人一起吃飯,下午送嚴小言上飛車,隻要異性來搭訕,陸俊是不要命地放冷氣,將那些人嚇得渾身哆嗦地離開,陸俊護花使者當得儘職儘責。
而這兩人的成雙出入,大家從一開始地驚異圍觀,到後來的麻木。
不就兩個麵癱在一起了嘛,有什麼好看的……= =
這是一個過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經曆這個過程的,還有袁家。
量變積累得多了,就等著一次爆發來徹底改變了。
昨天晚上,就是這樣量變到質變的臨界點。
袁家發生一場這樣的巨變,這場巨變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像一場無常的風波,不知為何來了,轉眼消失之後,留下了一地殘局。
袁家一夜之間,換了繼承人。
這天晚上的宴會,收到袁家的邀請的人無不感到驚異,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大事啊,難道還是和嚴家的事情?這事情不是已經打算掩下來的嗎,怎麼會拿出來說!那究竟是什麼事情?!
所有人都心裡癢癢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所有收到袁家邀請的人都來了,B區的上流人士都集中到了袁家。
嚴家作為B區的三大家族之一,自然也收到了袁家的請帖,而嚴正軍沉吟片刻,還是和劉美樺帶著嚴曉雯、嚴小言和嚴景懷去了。
宴會上,燈火通明,紙醉金迷,一如曾經無數次的宴會一般。
隻是這一次……
“大家晚上好——”袁家老爺子,深深地看了眼台下,直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這邊看來的時候,才再次開了口。
“首先,要感謝大家給我這個麵子來參加我袁家這次的宴會。”袁家老爺子說話慢條斯理的,似乎是一字一句地在研磨著語句。
台下眾人聽到這裡,皆是擺手道:“袁老爺子客氣了。”
袁家老爺子笑著看著台下的人道:“大家也知道,我已經退居幕後許多年了,我的兒子,才是這袁家的族長,這一次呢,因為是事關袁家的繼承人的問題,所以,才請了我出來。”
台下皆是竊竊私語,袁家這難道是要立繼承人了?這可是大事啊,可是這請貼上為何不寫明呢?
“大家猜的沒錯,今天,我就是要立袁家的繼承人了。”袁家老爺子掃視了台下一圈開口道。
“我袁家,乃百年大家,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我袁家的繼承人必須要繼承我袁家的優良傳統,勤勤懇懇,決絕果斷,有全局性的眼光,能力卓也,而我的孫輩,就有這麼一位,深得我心……”
袁家老爺子笑著開口,笑意卻沒有到眼裡。
嚴曉雯也皺起了眉,環視四周,她並沒有看到袁愷華!
這時候要宣布繼承人了……卻沒有袁愷華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嚴曉雯有了不好的預感。
嚴曉雯有些心慌,忍不住抓住了嚴景懷的手,嚴景懷感受到嚴曉雯的不安,握了握嚴曉雯的手,給予她安撫。
果然,嚴曉雯的感覺應驗了。
“這人,就是我的孫女,袁莉亞!”
隨著袁家老爺子的聲音,一個穿著一襲藕荷色希臘式禮服長裙的女子走上了台,她掛著屬於貴族的得體矜持的笑,落落大方地向著台下的賓客打招呼。
不過她說什麼嚴曉雯都已經聽不到了。
嚴曉雯咬緊了下唇,皺著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衝動追問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台上的那對祖孫一眼,然後死死抓著嚴景懷的手,指甲都掐進了嚴景懷的肉裡,嚴景懷也是一聲不吭地任由她抓著。
嚴正軍淡淡掃了嚴曉雯一眼,然後對比了下神色絲毫沒有變化的嚴小言,歎了口氣,他怎麼感覺自己的大女兒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呢,反倒是小女兒有了不少長進。
眾人雖然驚訝繼承人為何不是袁愷華,卻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掛著虛偽的麵具道賀,不得不說這是一群老狐狸,都快成精了。
要知道袁愷華是袁家繼承人這件事,雖沒有明著公布,卻也是默認了的,這時候袁家老爺子卻突然出來,換了繼承人......這裡頭可耐人尋味了啊!
有不少人幸災樂禍,有人單純看戲,也有利益相關者緊張起來。
嚴曉雯就是其中一個。
嚴小言冷眼看著,嚴曉雯的樣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就是不知道她是在想袁愷華還是袁愷華的繼承人的位子。
嚴小言維持著麵無表情的臉,在原地站了片刻,在嚴正軍的眼神示意下,跟上嚴正軍的腳步,隨著他去和那些人應酬去了,而劉美樺和其他的夫人們交流感情去了。
跟著嚴正軍的自然還有嚴景懷和嚴曉雯,此刻嚴曉雯也緩過來了,換上了和往日一樣的笑,溫和入春風拂麵,給人帶來好感,進退得體,很是讓人誇讚了一把,嚴正軍看著嚴曉雯的目光也越發柔和了。
嚴景懷一直寸步不離的伴隨嚴曉雯左右,充當合格的護花使者。
隻是這一夜,他們即使表現得再平靜,事情發生了,總會有寫痕跡。
第二天,袁愷華沒有去上課。
嚴曉雯的麵色也有些憔悴,嚴景懷倒是和往日一樣,看不出什麼變化。
嚴小言一下飛車,就看到了莫森挺拔的身影,於是直直地朝著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