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言迅速躲避著風刃,足上隻纏著布條,這讓嚴小言發出的聲音大大減小,而呼吸之聲被口鼻上的布條擋住了不少,加之嚴小言刻意放緩的呼吸,這讓男孩再次失去了嚴小言的蹤跡。
當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官會被放到最大。
男孩想起了自家教練的話,和自己訓練這些天來的成果,站在原地,保持著警惕,緩緩閉上了雙眼,隻憑聽覺找尋嚴小言的身影,一手背後,一手成掌,隨時準備發出風刃。
此時距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了1分47秒。
嚴小言曾經到達過三階,自然能約莫估量出三階的異能量,加上對於艾麗卡用電腦進行的數據模擬分析,嚴小言知道,如果這樣禁止著不動,最先消耗完所有異能的必然是她。
所以嚴小言動了。
她從口袋中取出一塊被布條包著的石頭,朝著場地另一邊的地上扔去,自己則朝著男孩再次襲去。
男孩聽到石塊落地時候的悶響明顯猶豫了一下,那石頭因為包著布條,落地時候發出的輕響與嚴小言踩在地上的聲音略有相似,卻是還有些不同,所以男孩隻愣神了一秒,就反應了過來,躲過了嚴小言的匕首。
在感到襲擊的一刹那,男孩蓄勢待發的風刃就朝著嚴小言揮去,阻絕了嚴小言左右的方向,嚴小言被逼得隻能足尖一點,朝後退去。
而那風刃擦著嚴小言的側臉過,帶下了一縷發絲。
嚴小言在地上落穩後便不再動作。
男孩失去了聲音,無法辨彆出嚴小言的方位,自然也停了手。
這便是男孩的策略,在嚴小言攻擊的那一刹那進行反攻,因為那時候嚴小言的動作必然會暴露出她的身形。
而此時,離比賽開始已經過了3分05秒,距離嚴小言的異能消失還有6分55秒。
雖然男孩的異能並沒有鄧政強,但是這時候男孩的注意力集中,且嚴小言也失去了莫森的幫助。
要知道對付鄧政那會兒,有同是五階的莫森,而且鄧政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被放在了躺在地上的莫森上,這才讓嚴小言能夠有機可趁,分了鄧政的神,而與此同時,當鄧政把注意力放在尋找未知敵人,失去了對他的警戒之時,莫森再來一個致命的攻擊,這才能快速並且沒發出什麼動靜地解決鄧政。
而在那樣一個條件下,就要求嚴小言和莫森必須速戰速決,一是軍師能控製監控的時間不長,還有就是周圍雖然人煙稀少,卻是住宅區這一不安定因素。
而現在,嚴小言卻是跨階,還是單打獨鬥,嚴小言抿起了唇,兩次突然的襲擊已經讓她的氣息有些不勻了,她努力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從口袋中又掏出了三塊石頭,並不一次性擲出石頭,而是模擬著進攻時候腳步點地的節奏,將石頭擲出,自己也壓低身形,隨之而上。
這聲音明顯讓神經緊張的男孩警戒,一下子朝著石頭的方向扔出了幾道風刃,卻也在嚴小言上來之時抓住了嚴小言運動時候足尖點地的聲音,密集的風刃朝著嚴小言而來。
看來男孩是打算廣撒網撈魚了,隻期待風刃能傷到嚴小言。
嚴小言就地一滾,躲過風刃,朝著男孩的雙腳而去,匕首狠狠地劃過了男孩的腳踝,帶出一道血痕。
“啊!!”男孩腳上疼痛,大叫出聲,現場的觀眾這才在大屏幕上看到,男孩的腳踝處已經多了兩道口子,劃斷了男孩足上的筋脈。
現場的觀眾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太狠了。
男孩猛然睜開了眼,眼中迸發出熊熊怒火:“有本事你就彆躲著!出來啊!鬼鬼祟祟地偷襲人算什麼!”
而回應他的隻是一條帶著血的布條。
嚴小言不可能讓自己的匕首上留有血腥味,自然準備好了布條擦匕首。
於是擦完匕首的布條從男孩的眼前緩緩落下,看得男孩目眥欲裂,卻還保留了理智,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坐在了地上,警惕著四周,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扔過去幾個風刃。卻怎麼都不肯認輸。
男孩不認輸,嚴小言也隻能繼續下去。
嚴小言餘光掃了眼大屏幕,此時已經過去了5分18秒。
坐在頂層VIP包廂中的二人卻好似絲毫沒有感受到現場的緊張氣氛,一人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一人也隻是一邊喝著杯中的茶一邊不時抬眼看一眼大屏幕。
“這小子倒是硬氣,就是不認輸,他那腿,怕是下了台之後得做一次手術街筋脈了。”看著較為粗獷的男子放下撐著下巴的手,從盤子裡撈出一把瓜子,慢慢地嗑著,瓜子皮準確地被他吐到了一邊的小型桌上用垃圾桶裡,沒有落出來一片殼。
“恩,那女孩也是聰明,下手也果斷。”另一個穿著一絲不苟的男子品著茶,一邊說道。
“唔,看著倒不像是普通的學生啊,倒是像從戰場回來的,或者是隨時經曆著生死搏鬥的地方,看得出來,她對比試這種限製很強的形式似乎挺伸不開手腳的。”粗獷的男子嗑瓜子的動作很是熟練,嗑吧嗑吧得飛快,卻是一點不影響說話。
“刺客。”穿著講究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用這麼兩個字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