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唐盛世42(1 / 2)

從手下那裡聽到這樣的傳奇時, 讚普芒鬆芒讚麵上不顯,心中其實並不怎麼相信。

吐蕃是一個有信仰的國度, 讚普這個稱呼便是苯教傳說中的九乘神靈之一的稱呼,以示讚普的血緣來自於神明, 權位乃是神授。

作為統治者, 讚普芒鬆芒讚在擁有信仰的同時不會讓自己太過沉浸在對神明的推崇上, 畢竟, 他才是吐蕃的統治者。他樂意讓自己臣民認為自己是神的化身,卻不相信世上有其他神的轉世。

如今,佛子出現……

出於謹慎,讚普芒鬆芒讚沒有立刻評斷那個佛子的真假,而是派人繼續監視那個佛子的動向。

弘平三年九月, 大唐與吐蕃簽署停戰協議, 吐蕃願為大唐屏藩,歲歲進貢。大唐皇帝賜封讚普芒鬆芒讚為賨王, 一如當初的鬆讚乾布。

大唐乾脆利落地退了兵。

七日後, 長安大明宮東宮, 宮人通報之後, 一個侍衛打扮的青年小步走進殿內。

蕭明晟放下手中的毛筆, 抬眸看向來人。

那人躬身走到蕭明晟的桌前, 低聲道:“殿下, 成了。”

蕭明晟目光不動。

侍從神情嚴肅, 快速地稟告著。

這一次發兵吐蕃, 領軍的薛仁貴雖領著邏娑道行軍大總管的頭銜, 看似要與吐蕃不死不休,可其實不然。吐蕃不好打,那裡的氣候與地形讓大唐頭疼,之前發生的幾次戰鬥中,大唐也隻是打退了吐蕃,並沒有徹底戰勝過吐蕃。這一次唐軍雖然帶上了緩解高原反應的藥物,但想要覆滅吐蕃,那三十萬的兵力根本不夠。

吐蕃於大唐,是大患。

大唐占據中原沃土,遠不是吐蕃貧瘠領土能夠比擬的,從回紇到吐蕃,從突厥再到高句麗,哪一個不覬覦大唐。

高句麗與新羅的遺患,這些年大唐從未放鬆對遼東的管製,一有點死灰複燃的苗頭就下狠手撲滅,絕不輕忽半點。至於上輩子曾經被當做造反口號的王室成員,死的死,廢的廢,保證那些不甘心的複國份子找不到能撐大業的正統繼承人。再加上政策寬厚,不怕那些遺民不歸心。

而吐蕃,可以說是蕭明晟針對計劃最用心的一個了。

他用了五年的時間,親手培養出了一個“佛子”。

吐蕃上下信仰苯教,苯教的創始者象雄古國王子辛饒彌沃佛據載乃是釋迦牟尼佛前世白幢天子的師父,是真是假姑且不論,但苯教教義中確實有著佛教的影子。

但要是有一個天生佛子帶著比苯教教義更加觸動人心的經文教義,走入吐蕃國民之間呢?

信仰於統治者而言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夠得到人心又能夠失去人心。當佛教在吐蕃日漸鼎盛,當佛教與苯教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可以說全民信仰的吐蕃就到了分裂的時候。

吐蕃一旦分裂,大唐想要平定吐蕃便是輕而易舉。

吐蕃讚普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就為了今日的佛子神跡,蕭明晟一邊培養著“佛子”,一邊派人喬裝走南詔國入吐蕃,挑了一個小鎮搞神跡。等到“佛子”可以出師後,將人送到那小鎮,繼續神跡。

雖然“佛子”的攝心術學得不太到家,需要用一點特殊的藥物來加持,但是,對付那些信仰狂熱者,足夠了。

至於什麼梵音陣陣,蓮花綻放,一點暗示外加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說多了仿佛就成了真相。

目前而言,“佛子”的行動還是相當完美的。他全心全意地扮演著佛陀轉世的悲憫,不吝出手救人,日日為那些死在沙場上的亡靈誦經祈福,再加上藥物的影響,“佛子”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吐蕃人知曉,對他佛子的身份毫不懷疑。

蕭明晟勾了勾唇角,而後道:“大軍現在走到何處了?”

“已至鳳州,再有一日便能歸京。”

蕭明晟唇角笑意更深,他的敏之回來了。

*

大軍凱旋,皇帝對有功之臣又是一頓封賞,身為副將的賀蘭敏之的官職跟著升了一級。

外人無從得知的是,新晉的忠武將軍出宮的時候還附帶了一位太子殿下。

知道他們表兄弟感情好的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份的奏折已經批完,他就不將兒子扣在延英殿裡了。

皇帝的賞賜被送到了賀蘭邸,而蕭明晟和賀蘭敏之則先去了楊府彆苑。

這陣子楊老夫人的精神不大好,武順擔心母親,便搬去了楊府彆苑與她一起住。

蕭明晟記得上一世外祖母就是死在了今年,雖然日子是在八月初二。或許是這一世日子過得平順,心態較之上一世還要安穩,又有蕭明晟安排的藥膳,楊老夫人已經跨過了當初的死期。

隻是,再用藥膳溫補,也無法為她續命延壽,故而這陣子露了疲態,似是不大好了。

在楊府彆苑坐到了日暮時分後,蕭明晟跟著賀蘭敏之回到賀蘭邸。

這些年,蕭明晟沒少往賀蘭邸跑,賀蘭敏之旁邊的院子都分給了蕭明晟,雖然蕭明晟從來沒有住過那裡。賀蘭敏之也習慣了蕭明晟時不時“秉燭夜談”,“抵足而眠”,因而他十分自然地將自己一半床讓給了蕭明晟。

然而,賀蘭敏之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蕭明晟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他被直接按在床上了。

一個愣神,賀蘭敏之腰上金帶被扯開,身上淺緋色的官袍被蕭明晟直接扒了下來,甩到一旁的屏風上。

賀蘭敏之一臉懵逼,直到裡衣衣帶被扯開,大半胸膛露了出來,沁涼的空氣刺激得他一個激靈後,他才回過神來,連忙按住了蕭明晟的手,脫口道:“你這是乾什麼!”

“乾你!”蕭明晟毫不猶豫地使用了多年前曾經聽王皇後背地裡念叨過的粗鄙之詞。

賀蘭敏之不敢置信地瞪視著蕭明晟,然而,就這一會兒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全扒了下來。

賀蘭敏之呆了呆,耳根開始泛紅。

這要是換個男人在這裡,賀蘭敏之絕不會是這個反應。偏偏是蕭明晟,兩年前交過心,確定過關係的蕭明晟。

“胡——”賀蘭敏之想要說“胡鬨”,但考慮到他們的關係,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不是,這是大大地不對!

太突然了。

賀蘭敏之想要反抗,然後就被蕭明晟鎮壓了。

蕭明晟一隻手扣住賀蘭敏之的手腕,將他的雙手牢牢地按在頭頂。他挑了挑眉,哼了一聲,道:“我胡鬨?”蕭明晟空閒的那隻手戳了一下賀蘭敏之腰側上的淡粉色疤痕,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胡鬨?”

賀蘭敏之下意識一扭腰,避開蕭明晟戳疤痕的手指,有點癢。聽蕭明晟這個語氣,賀蘭敏之頓時就有些訕訕,但他麵上卻沒有什麼心虛後悔的模樣。他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不是什麼大傷,你的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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