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間花魁真絕色(二)(1 / 2)

盛世美顏直播間 柒殤祭 12932 字 7個月前

在沒有任何劇本, 隻憑感覺盲演的情況下,盛妍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

上一世的她在沒有任何培訓和準備的情況下出演《同居》,多少是依賴於姚思語本身的演技在線,加上她不斷地磨煉感覺, 一日日慢慢磨出來經驗。

現在突如其來就給她按個青樓花魁的身份, 她確實太懵了。

隻能下意識地求助這個222的上司:

“禾、禾姐, 我我我這怎麼辦?”

聽見她的求助,腦海裡那代理係統用那舉重若輕的態度回了她一句:“愣著做什麼?”

“上她啊!”

盛妍:“啊啊啊??”

是不是她腦子裡忽然進了水聽錯了?

上啥玩意兒?

她措手不及地被那娘娘腔按倒在床鋪裡, 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在腦海中震驚地問:“上、上?怎麼上?不是,這合適嗎?哎不對……主要是這我、我不會啊!”

花白禾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

盛妍整個人的身子都繃緊了, 因為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人那兒的緣故,這讓她能清楚地發現眼前這娘娘腔長得過於細皮嫩肉了一些。

凝脂般的肌膚,遠黛般的細長柳眉,桃花般的眼眸, 小巧的鼻梁, 加上淡粉色的唇……

她沒想到這年頭能來花樓的嫖-客, 竟然比妓子長得還要標致, 然而這弱不禁風的腎虛樣兒, 又妥妥地昭示了這人怕是在花叢中日日留連的習慣。

虛到什麼地步了呢?

盛妍的視線從她那並不明顯的喉間掃過, 感覺麵前這小公子就是即刻扒下男裝,換上一身襦裙便也是相當合適的。

或許是麵前這男人實在太弱雞, 盛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隱藏的武力值傍身, 心中的那點兒初來乍到的驚慌慢慢消失, 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就在她打量著對麵那人時,她並不知按著她肩膀的人也在不住地打量她——

繁花圖案織就的大紅色錦衣隻包裹著她略顯纖瘦的身子,香肩半露,雪白的肌膚毫無瑕疵,透露出一種柔弱可憐又無助的氣勢。

偏偏這人的容貌又散發出成熟的性感,隻略施粉黛,就比身上的華服、色彩鮮豔的床帷、裝飾繁複的室內陳設都要更奪人眼球,令人恍然間以為走進一座打造華美的鳥籠裡,籠中的金絲雀比那根根鍍金、裝飾華美的籠子都要更美。

這一切都似是眾星拱月般,隻為將她襯得更為奪目。

於是那半露的肩膀,細長的鎖骨、優雅的脖頸線條中,脆弱之意蕩然無存,隻剩精致的、誘人的氣味在室內彌漫。

在見到這人之前,長孫淩向來不信民間那山妖水怪成精的傳說,然而今日一見,卻忍不住地在心中嘀咕:

這莫非真是山中的狐-媚子下山蠱-惑窮書生了?

既然已一擲千金,朝這花樓的老鴇買來了這人的頭夜,她便打算好好領教一下,這京城第一美究竟有何等手段,籠絡的全城的人都爭相來看,隻求得見她回眸的風姿。

兩人都近距離遭受了對方容貌的衝擊,盛妍比她更先緩過來,勉強定了定神,抬手緩緩搭上了對方的肩膀,估摸著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而後驟然發難——

長孫淩一時不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她壓在了下頭。

盛妍以小臂用力,橫亙在她的脖頸間,正想笑著問問這大爺想要哪家的服務,卻因為壓製時兩人貼合的太過親密的緣故,另一手陡然摁在了長孫淩胸口的位置。

過分柔軟的感覺讓盛妍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被她壓住的人因為吃痛,略略倒吸了一口氣,登時便道:

“你、你大膽!”

盛妍略挑了下眉頭,隻從這聲嗬斥中聽出了幾分色厲內荏的氣勢。

發覺對方沒有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起反應,反倒是帶了幾分驚慌,盛妍心中那最後的一分忐忑也不見,她微微笑了笑,並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是何等傾城。

她先問了花白禾一句:“我該怎麼稱呼他比較合適?”

“哦,這原著作者寫的是架空背景,你喊‘爺’、‘官人’都成,實在不行用個‘您’也沒問題,自稱的話,什麼‘奴家’之類的,你隨便套,反正是架空。”花白禾津津有味地看著麵前這花樓頭牌調戲良人的畫麵,抽空回了她一句。

盛妍心中有了數,這才出聲道:

“這不是官人方才所說,讓奴家拿出平日裡的本事好好服侍您嗎?怎麼奴家這一主動,您反倒不高興了?”

她萬分慶幸這劇本的作者並不是什麼考究黨,好歹讓她不至於一句話就錯漏百出。

“你,你給我下去!”長孫淩陡然處於弱勢,不安感大大增加,生怕這女人做出什麼僭越的,冒犯自己的舉動,語氣越加淩厲。

盛妍從這人的模樣裡不由生出幾分猜測,膽子一時膨脹了許多,非但沒有如人所願地起身,反倒是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笑道:

“哎~我若不主動些,怎麼能好好伺候您呢?官人彆害羞呀,來都來了,不好好享受一番再走,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顯得我們招待不周?”

說罷,她抬手就去扯這人的腰帶,入手的布料手感太過貼膚,讓她對這人的身份有了非富即貴的猜測,於是隻準備把自己的嚇唬“點到為止”——

腰帶才剛剛扯開,被她全麵壓住的人就沒忍住紅了臉,張口就是不管不顧的威脅:

“你!你再敢非禮我,我就喊人要你狗命——”

盛妍差點沒憋住笑出來,然而她知道這種疑似古代背景的人,一旦有權有勢,基本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類型,她將這威脅記住了。

同時,她順勢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裝作被嚇到的樣子,趕緊起來道歉:“官人恕罪,奴家無意冒犯,隻是您有令在前,奴家不好不從……”

長孫淩拽著自己的腰帶,對於差一點就要被她將褲子扯掉、暴露自己女兒身身份的事情耿耿於懷,若是這傳出去了……

她感覺自己的後脖頸有些涼颼颼的。

想到這兒,她隻恨恨地瞪了盛妍一眼,留言道:“好你個南蘿,算你狠!”

隨後,盛妍看著她紅著臉,拽著自己的腰帶從房間裡出去了,外頭隱約能響起一聲小廝的問候:

“爺,這就走了?”

“走了走了,這女人沒意思,我提不起興趣,那些金稞子就當是打賞她的,這家我不來了!”

再遠一些,還能聽見之前那花樓濃妝豔抹老鴇的聲音:“這就走了?南蘿是沒有伺候好您嗎?我這便去教訓她!”

原地,房內。

盛妍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被離去的人帶上的木門,她坐在椅子上,拎起桌上的茶壺,翻過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涼下來的茶水:

“這臉皮比我還薄。”

她在心中暗暗歎道。

花白禾在她的腦海中輕笑一聲,半晌才道:“畢竟是原住民,臉皮薄,調戲起來豈不是更帶感?”

盛妍一本正經:“不,他這樣讓我都有種自己在調戲黃花大閨女的感覺。”

花白禾:“本來就是黃花大閨女,不然你以為你當時左手摁到的是什麼?兩個剛出爐的新鮮饅頭嗎?”

盛妍:“……啊。”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喝了口茶,拉了拉自己肩膀上老要往下滑的衣裳。

不習慣這種穿著的盛妍總覺得這衣服不合身,不停地往下掉,讓她覺得自己的肩膀涼颼颼的,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麼穿久了會不會容易肩周炎。

花白禾見沒好戲再看,目前的穿越危機也已經解除,算了算那老鴇要安撫長孫淩的時間,便開口問了一句:

“現在你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安全梳理記憶,是否立刻開啟傳送?”

盛妍將杯子從唇邊挪開,杯底輕輕地磕在了木桌上,她點頭同意:“是。”

……

這次她穿過來的原主名字叫做南槿。

她原本是朝中一三品大臣的長女,年少的時候很是擁有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若是不出什麼意外,她本可以順順利利地出落成人,而後嫁給京城同樣權勢的名門望族。

但很不幸,她的人生偏偏就有了糟糕的意外發生。

八年前。

南槿的爹爹被卷入朝中一造反案中,落了個淩遲的下場,連帶著他府中的家眷、唯一長女南槿被打成官妓,從此遠離自己曾經安然的生活,在這聲色犬馬場上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因為南槿的親爹,南見遲,曾是個糾察禦史,在官場上得罪的人太多,所以當他遭難之後,南槿沒見過什麼雪中送炭的,反倒是對她落井下石的人多。

她在獄中,聽說了當今聖上的宣判下達之後,就已經被京城諸多富家子爭相競價,人人都想要嘗一嘗昔日南禦史捧在手心的明珠是什麼滋味。

南槿的身價因而一路高升,還未出獄,就成了京城妓子中身價最高的存在。

然而——

她在獄中放出了一個消息。

南槿曾言,自己手中曾有爹爹生平記下的百官諸事,若是京城的公子哥們不怕自家招事,大可以隨便買下她。

消息一出,她手中那本《百官諸事》一夜之間傳遍官場,人人自危,百官們皆回去訓斥自家子孫,若不想自家門楣因此蒙羞,切莫對這毒婦抱有心思。

從此,南槿雖未踏入官場一步,卻有無數的人想要她死。

她一死,那所謂的《百官諸事》也就不複存在了,自己曾落入南禦史手中的把柄,同樣不複存在。

但這世間從來都是利益驅使人的——

有人想要那《百官諸事》不見天日,也有人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它,試問,有朝一日你手中握有官場所有對手的把-柄,隻要在合適的時候將它放出,何愁自己未來不青雲直上?

於是,京城各方勢力的博弈一時間達到了均衡,南禦史的仇人要殺她,想得到那記錄的人在保她,最後她反倒如同其他因罪下發的官-妓一般,被送到京城裡的一家花樓中。

最開始,因為忌憚她手中的《百官諸事》,她入花樓之後,一般的平民想點她,沒這個機會,官員們也不敢隨便接近她,就連她初次待客的日子,都被一推再推。

直到八年過去。

當年的案子漸漸被人們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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