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眨了下眼睛，非常順口地將自己的話中途給改了：“嗯，好，是真的，方便告訴我嗎？”
周嵐抱著她的脖子，小聲吸了吸鼻子，醞釀了一會兒才喊她：“徐姐。”
盛妍應了一聲：“哎。”
周嵐終於肯從她的肩頭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還在，唇邊的笑容也還在，又喊了她一聲：
“徐姐……”
盛妍好脾氣地又應道：“嗯，在呢，什麼事呀？”
周嵐小聲嘀咕：“這麼喊你不好聽……”
盛妍差點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反應了一下之後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同她道：“某位小朋友今天是不是有點兒膨脹？”
周嵐點了點頭，同她道：“是有一點兒。”
然後她很快就笑了笑：“徐姐要不要聽聽我準備以後都怎麼稱呼你？”
盛妍腦子裡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諸如“寶貝”、“小可愛”、甚至是“老婆”這樣的稱呼，登時就清了清嗓子，同她道：
“彆鬨，不許蹬鼻子上臉。”
周嵐抬手將自己臉上的痕跡擦乾淨，舌尖動了動，用近乎深情的目光看著她，試探著張了張唇，而後才道：
“妍妍。”
盛妍臉上的表情登時僵住了。
很顯然，周嵐開口的這個稱呼在她的意料外，甚至比張狂的“老婆”這種稱呼顯得更讓她……產生一種彆樣的親密感。
畢竟是自己身世最大的秘密。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周嵐發現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盛妍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透露過。
周嵐看她一副極度詫異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跟著變了變，而後才同她道：
“昨天……昨天我做夢的時候，夢裡我曾經這麼喊過你。”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我這樣稱呼你，現在看來，這個名字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是嗎？”
借著夢境窺見真相的周嵐很是驚詫。
如今，她更為相信那些是自己和徐白，哦不，是和盛妍的前世。
仿佛怕盛妍誤會自己，周嵐趕緊找了個借口將這事情糊弄過去，沒說出自己知道她是穿越者的事實。
盛妍聽她這樣說，下意識的呼出一口氣。
這樣自己就不算是違反規定了。
很奇怪的，明明她隻記得這是自己第四次任務，卻對一些規定下意識地就能聯想到。
但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麵前，盛妍也沒深究那點兒奇怪的自然感，隻抬手摸了摸周嵐的腦袋，同她道：
“你想怎麼喊都行。”
周嵐眼中出現了幾分亮光：“真的嗎？”
盛妍好脾氣地應著她：“嗯。”
畢竟之前周嵐睡覺的時候哭出來的事情，確實將自己給嚇到了。
周嵐立刻改了口：“老婆！”
盛妍：“……？？？”
她抬手屈指彈了下周嵐的額頭，同她道：“好好說話。”
周嵐從善如流地繼續改：“妍妍老婆！”
盛妍作勢要將人給推開：“行了，我看你也沒事了，彆跟我這兒賴床了。”
一聽她這麼說，周嵐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想跟著爬起來，結果都已經撐起上身了，不知忽然意識到什麼，湊到她的跟前，麵上的笑意垮了，換成了幾分擔憂：
“妍姐，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我要不要出門給你買點兒藥啊？”
盛妍被她說的有些窒息，立刻抬手止住了她危險想法的蔓延：“不用！不需要！就憑你一晚還不至於——”
本意是想強調自己沒什麼大問題的盛妍忽然瞧見了周嵐變化的表情。
於是她求生欲極強地舌頭打了個卷，剛想中途轉彎。
卻是已經遲了。
周嵐跟她哼了一聲，同她道：“就憑我一晚？妍姐是在暗示我，我以後可以更儘興一點，對嗎？”
盛妍：“……不……”
周嵐瞧見她都快麵如土色，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湊過去抱著她，輕聲道：“下次不讓你哭了。”
“也不敢再讓你疼了。”
“你疼的時候，我都嚇壞了，感覺自己真的壞到極點了，妍姐。”
盛妍聽她這麼說，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有些想笑：“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也不知道昨晚是誰一邊大展雄風，一邊哭的跟熊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盛妍將她給怎麼樣了。
其實隻是因為盛妍的神情有些難受，周嵐就立刻自責到紅了眼眶，幾乎是一邊懷著極度愧疚感一邊行動的。
搞得盛妍納悶地想著這真的還不如自己來。
周嵐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吸了吸鼻子，故意凶道：“不許說！”
盛妍：“好好好，不說……”
周嵐這才罷休，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從床邊下去，同她道：“我去給你買早餐，今天妍姐不要去店裡了吧。”
盛妍心道不至於，但是為了不影響某人麵子，隻能“忍辱負重”地應道：“嗯。”
周嵐聽見她的應答時，已經擰開了門，聽見她的聲音，忽然又回過頭來看著她，眼底帶著深深的笑意。
“妍妍。”
盛妍不解地應著她：“嗯？”
周嵐笑著同她道：
“不管怎麼樣，能跟你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你能一直喜歡我真好。”
雖然慶幸自己初心未改——
但更讓周嵐感動的是，每一次的盛妍都能選擇自己，哪怕盛妍可能都不記得了，但總能被選中的自己是何其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