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喬現在沒有抗藥性,自然是杯不離身,連視線都沒怎麼放鬆。他之所以還不離開,是想看看這位“朋友”到底想乾什麼。
酒過三巡,兩個人都喝的有點多了,鹿喬現在這具身體並不經常喝酒,到後來,他不再碰酒,任朋友怎麼勸都不行。
“好了好了,我去上個廁所就回去了。”
朋友往廁所方向過去,幾分鐘後他沒回來,反而是打了個電話來。
“鹿少,我剛去後門醒酒吹風,結果皮夾不見了,你能幫我去看下麼?”
鹿喬微微挑眉,這麼拙劣的借口麼?
“行啊。”
鹿喬繞過酒吧裡的人走到後門,它正門對著大馬路,後門則是一條石子巷,隔老遠才有亮著燈的店鋪,此外隻有綽綽約約的路燈和樹影。
看到幾步外的一個小巷,鹿喬眯了眯眼,故意往裡麵走去。他才進去就感覺到有人跟著他堵在了入口,而另一頭,也有人走了過來。
鹿喬停下腳步,回首前後張望,過了會,他道:
“五個,就這?”
領頭一個男人把煙摁在牆壁上熄滅。
“小兄弟,話彆說太大。”
鹿喬微微一笑:“這話還你。”
男人剛還要說什麼,他眼前忽地一花,下一瞬,一股沉重滾燙的氣息透過皮肉結結實實地錘擊在他腹部,腸胃絞痛,他直接捂著肚子倒了下來。
“老大!”
“大哥!”
其他幾人紛紛衝了上來。
……
……
被撞擊聲嚇到的路人紛紛遠離是非地,鹿喬一隻腳踩在男人身上,一手翻看著手機上的通訊錄,果不其然,看到了於家棟的名字。他往來金額還不小,隨便一個紅包就是幾千上萬,哥哥弟弟叫的親熱。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鹿喬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不聽話的寵物可是要被教育的。
他垂眸,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以前這種事做了不少吧?”
被鹿喬踩在腳下的男人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以前我們最多在遠處見過你,從來沒打過你啊。我們最多跟著於哥找下他的競爭對手麻煩。”
於家棟做事手段臟,鹿國安又不在乎繼子手段隻關注利益,這個方法就保留了下來。而以前鹿喬在於家棟麵前唯唯諾諾,於家棟還真不至於為了對付一個鹿喬,還要用到他“兄弟”。
“行了,懶得跟你們說,你們於哥那我親自去說。”
鹿喬啪嗒啪嗒拍了幾張照片留作證據,正要起身,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鹿喬少爺?”
非同常人的記憶力和辨聽力在此刻發揮了作用,在知曉來人身份刹那鹿喬就覺得不妙。電光火石之間,他迅速拉起他腳下的男人,惡狠狠地威脅:
“按我說的做!”
巷子外的人已經走近,鹿喬轉過頭,臉上是一副柔弱無助的表情,睜大了眼睛滿臉驚惶地喊:
“方助理!”
方仲白皺眉看著裡頭倒了一地男人的景象,問道:“怎麼回事,鹿喬少爺你受傷了麼?”
“我,我沒事。”鹿喬扶著胸口驚魂未定地說:
“剛剛有人找我麻煩,但幸好這位好心人救了我。”
他推一把剛剛被他警告過的人,手還扶在他後背,男人一愣,繼而瘋狂點頭。
方仲白察覺到一絲異樣,但麵前,鹿喬的安危才是他最關注的事情。
他快速打量了一番對麵男孩,見他身上沒有明顯傷口,才鬆了口氣:
“鹿喬少爺沒事就好。”
“對了,您怎麼在這裡?這一帶可不安寧。”
“是我朋友帶我來的。”
鹿喬露出不諳世事的大少爺特有的天真表情,一字一頓地說:
“自從畢業就沒有人找我出去玩,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說想要喝酒,就帶我過來了。”
“他人呢?”
“啊,我不知道。”鹿喬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他說他的錢包掉在後門了,讓我幫他找一下,他大概還有店裡吧。”
方仲白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瞬間想通了關節,看向鹿喬的目光已經滿是憐惜,語氣更加溫和:
“我明白了,鹿喬少爺,您稍等。”
鹿喬乖巧點頭。
方仲白讓身後兩個朋友照看著,自己走到邊上拿出了電話,過了會,他回來了。臉上已經回複了往常精英模樣。
“陌總說這裡不安全,他正好在附近,過來接你回去。”
鹿喬眉頭閃過一絲竊喜,他努力壓下,小心翼翼地問:
“回去?”
“是回陌先生的家麼?”
方仲白點了點頭。
鹿喬倒吸了口氣:
於家棟,我錯怪你了。
你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