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玄澤在鬱堯站起來的瞬間,就睜開眼一雙冰冷淡漠的眼睛。他隻是望著鬱堯的背影,一言不發,隻是周身的氣息更加森寒,讓旁邊的修士都忍不住坐開了一點。
白漪望著走上石台的鬱堯,先是細眉一挑,然後就興致盎然地看了起來。
他對法會並不關心,也並沒注意過名單,所以,既然是藺玄澤的弟子,為什麼要來?難不成真的是為了可笑的喜歡?
“想不到竟然是滄劍山的路師弟,既然如此,看在劍尊的麵子上,師兄我也不為難你,能讓師弟你輸得體麵一些。”
玄雷宗的竇姓修士掏出幾顆複元丹給自己恢複靈氣,然後提起地上兩把鐵錘。
他的修為是合體初期,而路劍離即便再驚才豔絕、天縱之資,也不過是分神巔峰,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鬱堯聽著對方這番話,嘴角微微抽搐:“那便......多謝竇師兄了。”
他話音剛落,石台上就被一股灰霧籠罩,其中穿插著細小的閃電,看樣子是靈力模擬出來的雷雲。
“師兄用這道騰雲雷術將四麵圍住,等等師弟你輸了也不會太難看!”
鬱堯還正愁等等沒有用作掩飾的東西,萬一露出太多端倪沒法把白漪給騙上台怎麼辦,沒想到這個玄雷宗的修士簡直是在他瞌睡時遞上了枕頭。
場下的玄雷宗弟子見到台上升起了灰色的霧氣,都麵露喜色。
“這是竇師兄的雷法之術,不僅能隔絕外人探查,而且竇師兄在裡麵使用靈力還會更加得心應手。”
這名弟子繼續道:“想必要不了多久,這場比試就能結束了。”
分神期打合體期,什麼結局自然是不用多說,就算是分神巔峰和合體初期,隻差了一個小境界,也是天塹般的差距了,能越階挑戰的人少之又少,總不會真的是路劍離吧......
他剛這麼想,就見到一個人影倒飛了出來,狼狽地摔進了湖裡。
果然很快,這從進去到出來,都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算是越級挑戰對手,也沒見過輸得那麼快的。
劍尊的大弟子,本來還以為有什麼特彆之處,現在看果然還是有些名不副實,八成就是沾了他師尊的名頭,
他們這話都說私底下小聲說的,畢竟劍尊本人可就在這,不管劍尊同他的大弟子是不是有什麼齟齬,他們也礙於劍尊的威勢不敢多說什麼。
眾人隻見到撲通的落水聲,卻沒看清落水的人是誰。
等灰色的霧散去,他們才看清了台上之人的麵容。
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見白漪突然起身,從高台上躍下,如一片花瓣般輕輕落在石台上,同鬱堯相對而立。
從湖麵吹來沾滿濕氣的風,將他的麵紗輕輕掀開一角,給那雙杏眼平添一份水似的柔情。
白漪手中出現一把通體雪白的靈劍,輕笑道:“既然你贏了,那下一個對手自然是我。”
“求之不得……”
鬱堯的聲音像是將兩道聲線詭異地交疊在了一起,沒過多久就漸漸地變為了一道略顯冷淡的男聲。
一些滄劍山的弟子已經反應了過來,有人甚至當即站起將手按在劍上,不可思議地盯著石台上的人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存在。
浮水的石台上此時哪裡還有他們師兄路劍離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紅衣人,及腰的白發披散而下,有著如錦緞般的光澤。對方紅衣曳地卻完全不顯得豔俗,反而襯得此人麵容更加穠麗奪目。
“剛好本座也等你許久了。”
白漪瞳孔一縮,隻能望見一片紅影在自己身前閃過,還有幾縷被風吹拂起來的如雪的白發。
緊接著自己也被人鉗製住,身體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