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半睜著粉色的貓眼,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緊接著能感受到一陣溫熱從自己頭上流了下來。
就在自己眼冒金星,快暈過去的時候,腦海中卻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好像是他跪在地上,被幾個人按著頭磕地,額間都是被磕出來的血。
而坐在主座的人隻是散漫地抬起黑色的靴子踩在他的肩上,把他當成一個踏板,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鬱堯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他,可他腦海中為什麼又會憑空出現這些畫麵?
眾人見這隻貓雪白的尾巴抖動了幾下,身子就完全不動了,還笑著問了一句:“這是死了嗎?”
那名胖修士正準備把貓拎起來,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被一道極為恐怖的殺氣鎖定,寸步難行。
可怕的威壓甚至凝聚為實質,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光是這無形的壓力就讓這幾個修士全都像蟲一樣趴俯在地上,連抬頭都困難。
他們隻能勉強貼著地把眼睛抬起,遠遠看見從林中走出來一個白衣男人。
對方身上背著一把劍,看不清表情,配合山上流動的霧氣,甚至似下凡的上神一般。隻是隨著對方靠得越近,他們感受到的威壓越來越強,四周的氣息也愈發壓抑恐怖,仿佛有無形的東西引而不發,維持著暴雨前的片刻安寧。
鬱堯的頭本來就是歪著的,隻能看到一道比較眼熟的白衣人影。
一雙漂亮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配著臟兮兮的毛發、破了個血口的腦袋、和非自然彎曲的爪子,顯得淒慘到了極致。
男主總是喜歡在這種關頭當救世主嗎?
這種感覺真的......真的有夠討厭的。
鬱堯雖然這麼想,但是還是伸出那隻沒有斷的前爪,朝著藺玄澤的方向扒了扒土,像是想往那邊爬。
“喵......”
聲音輕到近乎於無,但是藺玄澤還是聽到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但頭一回感覺心底的情緒是那麼明顯。
這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像是順著血液流經了全身,可臉上卻愈發冷靜,一副冷血到極致的模樣。
背上的渡邪劍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也輕微地震動了起來,像是隨時都會主動從劍鞘中飛出。
【還好劍尊趕到了,不然魔尊貓貓就要被這幾個人渣打死了。】
【那幾個混蛋真的不是人,這種小貓都能下得去手。】
【劍尊到底要什麼時候才知道魔尊就是貓貓啊,著急。】
鬱堯發現下一秒自己就被人抱起,放在了對方懷裡,眼前隻見一道劍光閃過,方才折磨他的幾個修士就劍光之下斷去了生機,連求饒的話都來不及說。
他愣了一下,不是傳聞男主從不殺正道修士嗎?他突然覺得自己能感受到藺玄澤此刻的情緒。
藺玄澤是在生氣?因為他?
鬱堯又覺得八成是自己多想了。
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暈過去的最後一個想法竟然是:
男主懷裡沒有上次那麼硬了,應該算是難得一個好消息。
藺玄澤將靈力注入懷中小白貓的身體,緩緩修複著對方的傷勢,卻突然發現了被種在對方體內漸漸蘇醒的蠱蟲。
他神色一冷,將蠱蟲壓製了。不過這種蠱蟲極為狡猾,若要根除恐怕得種蠱之人親自解蠱。
而此時身在碧燼山的白漪突然麵色微變,顯得有幾分陰沉。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在扶手上按出幾道明顯的指印。
方才他感知到了那道壓製蠱蟲的氣息,正是來自那位劍尊藺玄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