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商討,他隻是坐在那裡當一個會笑的傀儡罷了。
如果當真是有鋒芒的人,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當個傀儡。
諸葛今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輕輕一笑,眼裡流露出幾分緬懷之色。“這把折扇乃是家父遺物......”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笑:“隻是如今它的接替者,配不上他昔日主上的盛名,倒是讓它蒙塵了。”
鬱堯愣了一下,若這把折扇是諸葛今父親留下的,那就不奇怪了。
畢竟他以前看時就知道,先代諸葛家主諸葛塵是何等風光的人物,比之如今的劍尊藺玄澤也不逞多讓。
先不說此人修為登峰造極,帶著諸葛家坐上了世家第一的寶座,數百年無人能撼動諸葛家的地位,甚至還廣納散修,結遊天下之人,留下諸多善舉,甚至還會為那些無憑無靠的平民撐腰。
當時還有人傳,即便是再仇恨世家的人,也得恭恭敬敬叫諸葛塵一聲諸葛菩薩。此人頗有能力,更難得的是一顆赤誠之心。
而諸葛家在諸葛塵身死,本家血脈幾乎斷了個乾乾淨淨後,還不得不扶著諸葛今上位,也是諸葛塵留下的百年福澤。
諸葛家出事後,當時受恩於諸葛塵的人,便一力護著昔日舊交的幼子。
諸葛家那些修為高深的散修客卿,也隻認諸葛今,對其他人是看都不看一眼,這麼下來,也隻有諸葛今能當這個家主了。
隻是可惜諸葛今的本源據說已經在三百年前那場變故中被毀,此生修為至多也是金丹期,壽數五百,並且身體虛弱此生也無有子嗣。
五百光陰轉瞬即逝,如今諸葛今的壽數也不過隻剩下短短百載。諸葛家更不著急,等著他這個傀儡家主壽終正寢後,諸葛家本家,自然徹底絕後。
到那時就輪到他們旁支上位了。
想到這裡,鬱堯看著諸葛今,認真道:“家主如今也不要妄自菲薄,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變數,家主吉人自有天相,前路不止有峰回路轉,還有柳暗花明......”
他突然笑了一聲,眼神很清亮。“而且就算壽數不過百餘載又如何?”
在他原本所處的世界,一百歲已經的高壽,還得被媒體報道的那種。可即便他們隻有短暫平凡的一生,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活法。
“一百年也並非彈指而過,一百年是三萬六千五百天,每一天又有不同的時辰,有朝起月落、有夕陽入暮,重要的不是能活多久,而是怎麼去活,若是我,哪怕隻能活一百年,定然也要風風光光的活。”
諸葛今愣了一下,將折扇放在桌上,托著臉盯著他道:“這個說法倒是新奇,我還是第一次聽。”
畢竟修真界之人,修仙是為長生,隻為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存。
他又道:“算是剛剛我給你打掩護的報酬?也算是對我這個廢人的安慰?”
“隨你怎麼想。”鬱堯突然看向了屋內角落擺放的一架古琴,突然瞳孔一縮,心裡一個咯噔。
諸葛今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恍然道:“你喜歡那架古琴?我生母是襄寧柳氏,那架琴是她的陪嫁之物。”
鬱堯現在臉色很難看,盯著諸葛今像是用視線在他臉上穿出一朵花來。
“我能看看嗎?”
諸葛今笑道:“雖然是至親遺物,不能相贈,若你想看,我總不至於那麼小氣,若母親泉下有知恐怕也會怪罪。”
鬱堯走向那架古琴,摸了一下,琴音從指間流瀉出來。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靈器,是把好琴,難怪能成為家主夫人的陪嫁之物。
而且這把琴同紅衣人抱著的那把也不一樣。
還是他魔怔了,看見一把琴都會多想。畢竟這個世界背景還是古代修真界,誰家裡沒有擺把琴了,他也不至於每見到一個就要一驚一乍。
確定這把琴沒一點問題後,鬱堯鬆了口氣,看向諸葛今道:“今日就此彆過,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