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旁人,恐怕也隻能通過這雙瀲灩的杏眼來辨人。
白漪正是因為一雙頗具風情的杏眼,衝你溫柔一笑就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顯得乾淨而又清純,不然也不會成為那麼多修士的白月光。
可等對方眯起那雙眸子,眼尾仿佛被拉長了,原本柔和清純之色褪去,狹長的眼眸反而多了幾分與之前的氣質格格不入的危險。
這是對方不會輕易展現在人前的另一麵。可無論是哪個白漪,眼波流轉間,都是有情緒的。
可此時眼前的少年,眼裡一片死寂,像是一灘死水。
就在鬱堯愣神的功夫,少年像是用儘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將他推開,又倒回了雪裡,大片的雪花就跟冰雹一樣砸在他身上,他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還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鬱堯一眼。
“滾......”
還準備去拉對方的鬱堯:......就是有點手癢。
【19:宿主,聖子小時候脾氣就好差勁啊。】
鬱堯聽了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是啊,至少長大後還能在人前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
小時候的白漪簡直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看每個人都跟看著仇人一樣,警惕著每一個靠近自己的活物。
想到之前自己被白漪捉弄了幾次,現在這種情況,他怎麼能不捉弄回來。
變小了豈不是就是任人宰割,給隨意欺負的。
少年躺在雪裡,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身子都僵得跟冰塊似的。
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死了。
少年轉了轉眼珠,眼角的餘光看到方才那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果真起身朝著遠處走去,離他越來越遠。
畢竟他這麼不識好歹,又有誰還想救他。
他將視線移開,眼角平視飄雪的天空,乾澀的眼裡莫名有了幾分濕意,眼皮也越來越重,即使在他閉上眼睛,那滴眼淚也沒有落下來。
剛剛那個人,雖然他從來沒見過,但是......卻莫名有種熟悉感。
他的手,好溫暖。
如果,如果那個人願意回過頭再拉他一下,他保證他不會把人推開了。
少年躺在雪坑裡,蜷著身子,像個熟透地蝦米一樣,幾乎把自己弓成一個環,像是要從自己身上汲取最後的溫暖。
他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心道也許一睜開眼就是下一輩子。
鬱堯把背上的書箱取下來,藏在了一棵大樹下。
他既然要帶白漪走,總不能再背著一個大箱子,可他也不知道這個書箱裡會不會藏著什麼重要信息。
所以還是先找個地方存好最穩妥。
他把箱子藏好後就沿著原路折回,發現就這麼一會功夫,白漪已經暈過去了。
“白漪不會真的就這麼凍死在雪裡吧。”鬱堯把人拉出來,先摸了一下,可是他根本感知不出來白漪的具體體溫。
隻能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下來,往白漪身上套,盯著對方身上滿是凍僵的痕跡,當即把人背起在周圍找能躲避風雪的地方。
白漪被他背在背上,頭無力地垂在他的肩上,鬱堯隻能感受到他極輕的呼吸聲。
他怎麼也想不出,白漪這種人竟然會放任自己凍死在雪地裡。
畢竟對方凶戾狠絕、陰晴不定的模樣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就連笑容都像是帶著毒的。
他問了係統一句:“這邊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