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堯看著白漪,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一雙赤眸驟然亮了幾分。“聖子真當以為本座毫無辦法?”
既然白漪不告訴他,他就主動試探。
在魔氣的刺激下,白漪體內的力量必然也會出於自衛的目的,出來同他的魔氣相對抗。
以爭取將這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給驅逐出去。
白漪的臉色愈發平靜,而與之相對的是他身上冒出的詭異的血光。
他無視了身上的異狀,反而大大方方地將這股力量展現了出來。
“這是......”鬱堯麵色微微一變。
白漪盯著他變了的臉色,卻輕笑一聲,眼裡一片深意。“魔尊不會不知道,白漪本就是血蓮教主的容器吧。”
鬱堯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看著白漪。他當然知道。
其實這件事他在幻境當中就猜出了一二,若白漪隻是因為是血蓮教主的容器,才被清水教當做聖子所培養......對白漪而言,確實太過殘忍。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白漪突然張開了雙臂,對著鬱堯笑道:“殺了我如何?”
湖麵吹來的風將他的麵紗吹開了一角,露出了微微開合,形狀極為好看的唇。
“血蓮教主的力量已經開始投射在我身上,要不了多久,他的意識也會入侵我的識海......”
“其實若是死在你手上,倒也不算太壞。”他的語氣是極為罕見的認真。
鬱堯眼裡有些驚疑不定。
一是沒想到白漪會主動同他袒露這一點,二是沒想到白漪竟然願意把命交到他手上,說出想死在他手上這種話。
這話彆人說還有點可能,但是換做白漪,那不可能......可不可能是事,偏偏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讓鬱堯整個人都升出一種荒謬的不真實感。
見鬱堯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白漪眯起眼睛,眼裡的血光卻時隱時現,周身的血氣也愈發濃鬱。
他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再不動手,我可要當成你舍不得了。”
鬱堯呼吸一窒,明明白漪還是那種欠扁的語氣,他卻從對方這句話裡,聽出幾分卑微的渴求。
不要放棄我......請舍不得我。
鬱堯壓下心裡莫名的情緒,等望見白漪眼底的平淡涼薄,鬱堯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僵著身子,麵無表情道:“本座不殺你,但可不是因為什麼可笑的舍不得。而是殺你......”
說到這裡,鬱堯微微頓了一下,“還用不著本座出手。”
鬱堯沒法殺這個如今還不是血蓮教主的白漪,而且,隻要事情還沒發生,就一定還會有轉機。
白漪聽了這話,臉上玩味之色更濃。
他笑道:“有沒有人跟魔尊說起過,其實你很不擅長說謊。”
還沒等鬱堯開口,他就率先接了一句,“魔尊可考慮好了,若現在不殺了我,往後可未必有機會了。”
“我不殺你,至少在你還是白漪的時候......”鬱堯越說,聲音就越輕。
熟悉的困倦感從四肢百骸傳來,眼前的白漪都像是突然分裂成了兩個。
他甚至還隱隱約約看到那個沒有皮膚的血人,就站在白漪身後,幾乎和白漪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