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自己的命數,他也不必為此長籲短歎。
想來若是原主還在的話,可能還會唾棄這種同情,把它當成一種侮辱和施舍。
他飛快地把那件白衣穿上,然後坐在了床邊,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間屋子還是跟他當天離開時一模一樣。
“還有,對不起......我把你的藥給弄丟了。”鬱堯說到這裡,又想到了那瓶彆大王子毀掉的寒靈散。
能被那個對人族修士不屑一顧的大王子記住名字的人族靈藥,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藥。
藺玄澤聽到這句話後突然看了過來,冷不丁道:“是你弄丟了,還是被人丟了。”
鬱堯沒想到藺玄澤會突然開口,更沒想到藺玄澤會問這麼一句乍一聽起來有些沒頭沒腦的話。
他很快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藺玄澤難不成......是在關心他?
藺玄澤一見鬱堯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冷笑了一聲,又不再說話了。
不過鬱堯還是覺得自己沒必要跟對方主動說起魔族的事,因此換了個話題。
“距離我上次消失,到現在,過去了多久?”鬱堯隨口問了一句。
因為他不過離開了幾個時辰就回來了,如今他隻知道兩個心魔之境中的時間線完全不同。
看藺玄澤如今的模樣,這邊的心魔之境時間是在千年之前。
而看魔尊鬱堯崛起的時間,也不過是三百年,若再往上數,左右也不超過五百年。
如今看著不過十五歲的魔尊,能跟十六七歲的藺玄澤同處在一個時空,若非幻境,否則壓根不可能出現這種局麵。
“一個月。”藺玄澤看著他,重複了一句,“已經一個月了。”
鬱堯覺得自己似乎從藺玄澤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冷氣,又想到自己上次剛求著藺玄澤讓自己留下一段時間,結果下一秒人人就沒了......
恐怕藺玄澤第一時間,就會覺得自己被他給愚弄了。
可具體的細節,他也沒法跟藺玄澤解釋,不過幸好藺玄澤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突然藺玄澤的袖中飛出一道流光,落在他身前化為了一麵水鏡的模樣。
水鏡在藺玄澤麵前成型,鏡中出現了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對方頭戴白玉發冠,衣袂翩翩,看上去還有幾分風流。
鬱堯連忙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卻忍不住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那麵水鏡。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這時的滄劍山掌門,藺玄澤的師尊,也不知道對方看到他沒有。
“玄澤,來歲霄峰一趟,為師要出趟遠門,走之前交代你點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鬱堯總覺得剛剛那個中年人還看了他一眼。
對方說完這句話後,就把水鏡給關上了。藺玄澤看了鬱堯一眼,沒吭聲,就朝著門外走去。
鬱堯也知道藺玄澤現在不得不先去見他師尊一麵,見藺玄澤已經站在了門口,他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小仙君,路上小心,記得早點回來。”鬱堯剛剛說出這話,就差點沒咬斷他的舌頭。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讓出門乾活掙錢的丈夫,早點回家的妻子......
他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丟出腦海,然後想到藺玄澤的師尊出遠門,會不會是為去西北鏟除血蓮教一事。
據說藺玄澤的師尊,正是遭到了血蓮教主的暗算,永遠死在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