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手?你怎麼那麼歹毒。”
“親手弑師,還能這般神色自若,不受半點譴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有人高聲指責道,聲音尖銳刻薄。
藺玄澤隻覺得頭隱隱作痛,本來毫無波瀾的心也驟然被這些話攪動。
他殺了師尊,又或者說,他是被迫為之。可他確實並無愧疚,良心也並不受譴責。
血蠱入體,便依托血肉而生,不出半日便會淪為行屍走肉,皮膚下爬滿蟲屍。
師尊雖然殺了血蓮教主,卻也在最後關頭受了暗算,中了血蓮教主的本命蠱。
所以死對師尊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藺玄澤!”鬱堯又喊了一聲。
本來以為對方不會回應,卻見到藺玄澤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沒等鬱堯臉上露出喜色,就聽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群修士湧入了舊宅。
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後,紛紛瞪大了眼睛,再看看被藺玄澤釘死在地上之人,看向藺玄澤時眼裡紛紛帶上了震怒的表情。
幾人當先一步將藺玄澤按在原地,而前去探查著那名中年男人情況修士紛紛搖頭。
“元嬰被毀,回天乏術。”一名修士開口道。
“藺玄澤,你為何要殺了燕掌門!”有修士看到眼前的場景,當先指責。
“那可是你師尊,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想燕掌門嘔心瀝血多年,降妖伏魔,鋤強扶弱,怎知會有一天栽在自己弟子手上。”
“藺師侄,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些湧入進來指責藺玄澤的修士,在鬱堯眼中,全都是一團團黑色的影子,也就是所謂的心魔分身。
心魔除了讓藺玄澤受到殺了師尊的內心譴責,還想從外部的力量強化這種道德譴責。
讓他受千夫所指,被萬人唾罵。
如今這裡的人都被心魔所控製,對著藺玄澤口誅筆伐。鬱堯除了攥緊手心,卻沒有任何辦法。
突然他發現藺玄澤抬了抬眸子,看向了他的方向,讓鬱堯愣了一下。
藺玄澤不是看不見他嗎?為什麼他剛剛仿佛有種被對方注視著的錯覺。
還不等鬱堯多想,就見到藺玄澤一點點地站起身,而那幾個把他按在原地的人,都壓不住他了,被他身上湧現出的力量給掀了出去。
“既然是惡,那便要除儘。”藺玄澤麵無表情道。
他緩緩站起,白衣上還沾滿了鮮血,讓他的氣質變得像是煉獄修羅般冷酷。
藺玄澤還一邊抽出了渡邪劍,帶出了一片血花,往旁邊一掃,冷冽如霜的劍氣劃過,在地麵上劃出一道三尺長的劍痕。
“師尊受傷,已經喪失神智,我隻是謹遵師尊的遺願,送了他最後一程。”
藺玄澤這番話,就像是沸水裡丟進了一枚石子,那些人臉上神色怪異,顯然是對藺玄澤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方才我看了,燕掌門身上沒有任何中蠱的痕跡,你又是如何認定燕掌門中了蠱!”
“而且燕掌門修為高強,就算中了蠱,也未必沒有轉圜淡淡餘地,你怎能下此等狠手......”
“該不會是你為自己弑師而找的借口,什麼掌門親傳,不過是一個踩著師尊上位的敗類。”
“當初就有人建議,讓燕掌門彆收下這個弟子,沒想到燕掌門還是收了,不知道若是回到十幾年前,燕掌門還會不會選你做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