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茶盞。
窗紗被穿過竹林的風吹得飄起, 還攜著幾片竹葉, 飄了進來, 落在了漆黑的桃木桌上。
鬱堯見狀就笑了:“你這是還請其他人在這下棋喝過茶?”
他一轉頭對上藺玄澤的視線, 莫名有些心慌, 連笑都笑不太出來了,就見藺玄澤看著他道:“隻有你......”
“隻有你來過這裡,東西也是給你準備的。”
聽著耳邊藺玄澤的聲音, 鬱堯看著一眼這間竹舍,他現在知道哪裡不同了。那就是藺玄澤在這裡麵增加了第二個人的痕跡。
兩盞茶具、兩套劍架、兩個打坐用的蒲團......就好像藺玄澤獨自一人坐在劍中境裡時, 會獨自盼著另一人來。
想到這個可能性,鬱堯更加心亂如麻。
他快步走到了窗前,坐了下去,然後撐著臉看著藺玄澤也提起衣擺坐在了他對麵,問道:“你帶回來的那種花,是什麼花?”
本來以為全都被訾華似給毀了,沒想到藺玄澤竟然還能找到一株。
鬱堯盤膝坐在矮幾旁, 將手結了一個印, 便開始煉化藥性。
他隻在壁畫中看到了那隻貓不小心誤食了這朵花的畫麵, 後麵還少了一麵壁畫。
也就是從誤食異花到恢複人身,中間應該還有一個過程。
“銀霜草,不過因為是妖域之物,人族的典籍對其記載甚少,隻知道它有解咒之用。”藺玄澤道。?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前的人,對方一身紅衣奪目耀眼。
本來他不喜這種紅色,這種正紅色意味著殺戮和血腥,張揚輕狂,同滄劍山祖訓的內斂沉清相反。可見到了鬱堯後,他才發現紅色,熱烈奪目,有熾灼輝光。
對方此時皺著眉,像是碰到了什麼麻煩,一對雪白的耳朵還微微動了一下,藺玄澤的視線落在上麵時,淺淡的眸色驟然暗了幾分。
鬱堯聽到銀霜草幾個字的時候,也沒有多想,他此時腦海中的魔念一直想趁機出來吞噬他的意識,可他做不到腦子裡什麼都不想。
突然鬱堯覺得身上熱了起來,一股暖流像火一樣從小腹處升起來,迅速竄上了天靈蓋。
他的腰瞬間就軟了,四肢也軟弱無力,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灘水。
他扶著漆黑的桌角的手指還有些微微的顫抖,眼裡還有些不解。鬱堯猛地想到了那株草,水滴狀的橢圓形葉片,倒是很像他以前見過的貓薄荷,但是貓薄荷不會開出那麼大的花,也不會讓貓貓發.情,而是陷入興奮......
這什麼銀霜草的作用,難道是會催化出貓的第二次的發.情?是加強版的貓薄荷?
鬱堯想不了那麼多了,他正想站起,卻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突然有一個人迅速出手扶住了他,對方身上的氣息很乾淨,像是被雪水洗滌過一樣,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鬆木香氣,很好聞。
而且對方身上的冰涼剛好能驅散他如今的燥熱難耐,讓他舒服地發抖,忍不住輕哼了幾聲。鬱堯伸手抱住了對方,兩隻腿也憑借著本能纏上了他的腰。
藺玄澤抱著他,感受著懷中的人在他身上不安分地磨蹭,一對貓耳還時不時地會蹭到他的脖頸,一根雪白的貓尾從對方的大紅衣擺下探了出來,纏住了藺玄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