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餘光瞥見周唯,放慢腳步:“哎,謝易初,你那檢討怎麼寫的來著,跟朋友一起看電影,怎麼沒喊我啊大家都是朋友。”
“那可不,都是朋友!”一個男生哈哈大笑,引得隔壁兩個班探頭來看。
明明是檢討,他們搞得像謝易初的表彰大會,絲毫沒考慮過低調。一共五個人,前二後三,謝易初走得散漫不羈,寧森吊兒郎當地晃,後麵的也不逞多讓。
正主出現,11班的學生下意識放低聲音,都往窗外看。包括餘晴,第一時間想拉周唯,但是看到她在全神貫注地勾答案,便收回手。
還不抬頭,挺能裝的啊,寧森緊緊盯著她,冷笑一聲:“就是啊,一個普通朋友,學校還搞這麼大陣仗檢討,真沒勁。”
一口一個普通,一口一個沒勁,寧森意有所指。謝易初覺得他多慮了,他沒有三番兩次倒貼的習慣。
直到拐彎,謝易初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寧森稍微放心,但是一想到周唯全程沒抬頭,又覺得這女的不識好歹。
他們三三兩兩分彆進入實驗班和競賽班,班裡說話聲才敢稍微大一些。
“說話的那個是寧森吧,聽說他在實驗班裡都能考前幾,靠,又帥說話又特彆敢。”
“跟謝易初同框五五開。”
“家裡還有錢,
慕了。”
……
小的整段時間,周唯會拿來做英語選擇和完型填空。
餘晴終於等到她停筆翻卷子對答案Θ_[]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個時間可以閒聊,周唯會一邊改錯一邊聽她說話。
“剛才寧森謝易初路過咱們班誒,以前都看不到的。”
“嗯,怎麼樣?”周唯完全沒注意。
“帥是真的帥,但是跟謝易初一個路子,一點也不像學習好的。”
“是麼?”
“他竟然還打耳洞,戴耳釘比他們班女的還好看,酸了酸了。”
“聽說他們家有醫院?”提到耳釘,周唯想起謝易初手機相冊裡的合照,他好像是有個戴耳釘的朋友,家裡開醫院。
“嗯嗯,高端私立醫院,可貴可貴了。”
周唯對完答案,正確率挺高,所以心情不錯,笑著說:“有錢啊,那不奇怪了。有錢人都講究精英教育,他成績好也正常。”
畢竟謝易初請的競賽老師按分鐘收費,他朋友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謝易初上課帶過她,平心而論講的確實好,深入淺出,能把複雜到題目都看不懂的壓軸題拆解成小題目,一步步教她做出結果。
不過老師請來是給謝易初輔導數競的,周唯聽了幾節課主動放棄了。
謝易初似乎看出她跟不上,隻說有不會的可以拿來問他。本來是敷衍父母的客套話,周唯當真的,數理化生什麼不會問什麼。謝易初幾乎有求必應,她的做題思維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周唯:“真好啊。”
餘晴以為她說的寧森,深以為然地表達了讚同。
周唯看著她,很認真地講:“雖然我們請不起那麼好的老師,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刷題提高成績。”就像她現在一直做的。
餘晴:“……”糟糕,這熟悉的勸學。
無論剛開始是什麼話題,周唯都有本事拐到學習上。但是她不能否認,她必須說:“是的,我們一起好好學習。”內心因為有個卷王同桌哭泣。
周六考試,周日改完,周一出成績是南臨七中的傳統。總而言之,能有多快就多快,晚一天都是對學生的懈怠。
上午的時間在評講試卷中度過。周唯年級排名五百多,在一千五百人裡屬於中等水平,不顯山不露水,唯獨一科語文名列前茅,全年級都數得上名次。
但是語文拉不開差距,加上其他幾科算算總分,周唯的成績立刻泯然眾人矣。
課間周唯拿到成績條,餘晴看著她的排名露出一種“我懂你我不說”的表情。
周唯覺得她可能誤會了,餘晴拍拍她肩膀,語重心長地講:“姐妹我懂,都是你媽逼的。我知道你學習好,淡泊名利不在乎這種小打小鬨,隻要高考好好考就行了。”
餘晴已經替她找好了理由,周唯閉嘴默認。
午休時間又做了一遍函數大題,她能想到解法還是構造一個函數式,然後限製條件一個個去猜。就這麼幾個整數,一定有一個是答案。但是這樣做相當於投機取巧,她不會寫中間步驟。
演算過程寫滿了兩張A4紙,周唯心煩意亂,忍不住想如果謝易初在就好了,他肯定會。早知道就不去看電影了,一場電影哪有謝易初重要。
或者她不跑。
周唯越想鼻尖越酸,不跑頂多被逮個現場,她一沒露臉二沒說話,那些人又不認識她,跑了反而是欲蓋彌彰。
謝易初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