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勝券在握,隻是見過幾次麵而已。
徐默澄深思熟慮了兩節課,思考她想乾什麼。心裡預設著,如果……他要不要答應,或者等下學期敲定保送協議再說。
預設半天也沒有結果,徐默澄發覺在關於她的事情上,他沒法冷靜得像做數學題。周唯不是他分析條件就能得出結果的題目,他會被她影響。
想通這一層,徐默澄答應了。
不論她抱著怎樣的想法,答應即
默許。甚至喪失理智地覺得,由她決定吧?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偶爾隨波逐流一下也不錯。
所以當周唯說她已經換過藥,並且提議去私人影院時,徐默澄一點都不驚訝。
內心充斥著期待,還有淡淡的遺憾,如果可以他更想選一個明亮鮮豔的地方,而不是很多人來過的私人影院。
然而進來以後,周唯對他態度淡淡,像對普通同學一樣,好像真的是來看電影的。
徐默澄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究竟想做什麼?
周唯脫了鞋,在沙發上抱著膝蓋,下巴磕在膝蓋上。電影到了中後段,女警察問女主,是不是因為不能生才去偷彆人家的孩子,還讓孩子叫她媽媽。
女主說,難道隻有生了孩子的人,才配當媽媽嗎?
周唯吸了下鼻子,眼淚落下來,她把臉抵在膝蓋上,偷偷擦著眼淚。
電影結束時眼睛還是紅的。
周唯圾著鞋去打開燈,臉上淚痕未乾,她用手背擦著,對徐默澄笑了一下:“對不起,我看這種電影總是哭。”
她真的是來看電影的。
徐默澄也笑了一下,一貫溫和的眼裡沒有絲毫笑意,眼珠子黑得發瘮。
荒唐的不是周唯,是他。他活脫脫是個笑話。
私人影院的燈光是曖昧的昏黃色,柔和而清新,仿佛開了柔光濾鏡,可是徐默澄的臉色實在難看,周唯走過去,“是感冒加重了嗎?很難受嗎?”
她在他身邊坐下,自然而然地用手背去貼他額頭。
徐默澄側臉躲過。
周唯貼了個空,反應過來以後迅速道歉:“對不起。”
忘了這不是在家裡,他也不是謝易初。
習慣真是害人不淺。
徐默澄很想直接問她到底什麼意思,克製片刻才開口:“你經常和彆人一起來私人影院嗎?”
“嗯?沒有啊。”周唯笑笑。她覺得貴,謝易初覺得臟,經常去的地方是電影院。
“你……為什麼要約我看電影?”
周唯把早上被楊嘉敏為難的事情說了一遍。口吻清清淡淡,幾乎沒有主觀偏向,也沒有添油加醋譴責她的意思。
聞言,徐默澄蹙眉。是楊嘉敏做的過分了。
周唯本意不在告狀,但是不告狀,不代表不讓他知道。
“楊嘉敏故意為難我,我又不想對上她,反正事情因你而起,你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周唯窩在沙發裡,腿搭著沙發邊,輕輕碰了下徐默澄的膝蓋:“原本是想讓你陪我換藥的,”說著皺了皺眉,低聲道:“可是傷口不好看,怕給你留下心理陰影,就算了。”
“冤有頭債有主,楊嘉敏因為你才這麼對我的。你陪我看一場電影,我就原諒她了。”
“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徐默澄問:“隻是因為她嗎?”
比自作多情更可笑的是,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誤會。
周唯點頭,敏銳地覺得他好像不太對勁。
明明還是微笑著,眉目疏朗,氣質挺拔,給人的感覺如同晴空般曠遠,可現在晴空裡仿佛氤氳著驚天暴雨,下一秒就會電閃雷鳴把人澆個透濕。
一股陰暗暗的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周唯抿了下唇,勾住他袖口,“抱歉,不該把你騙出來。”
徐默澄不響,定定看著她。可是她除了把他騙出來,什麼也沒做。半晌,歎了口氣說:“下次不要這樣了。”
周唯點頭,不確定地說:“隻要她不再針對我。”
“她針對你一次你就要報複我一次嗎?”
周唯小聲:“看電影算什麼——”最後幾個字消散在他目光裡。
“好啦我錯了,你不要再這樣看著我。”
被他盯著,周唯錯覺自己像無處可藏的小動物。
“那她以後再針對我,我還能找你嗎?”
徐默澄頭疼得厲害,摁了摁眉心,嗯聲,不鹹不淡地說:“沒事也可以找我。”
“可以嗎?”
徐默澄反問:“朋友之間聊聊天,為什麼不可以?”
周唯想想,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