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澤愣住了,半天沒說話。
直到兩人來到葉臨澤住的酒店,他才扭頭看著岑春言說:“……你一點都不惋惜嗎?你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嗎?”
“知道,我當然惋惜。”岑春言惱火地敲了敲方向盤,“我為岑家工作這麼多年,突然什麼都沒有了,你以為我不難過?”
“可是你以為我繼續待在岑家就能得到繼承權?——不,不可能了。你看我父親的樣子,隻有小冬言是兒子,他肯定要著重培養他。”
“我以前想著隻要自己努力工作,好好表現,父親總是會看到我的。”
“可是今天的事,讓我知道,父親能看到的,隻是我會不會給他心愛的小兒子使壞添麻煩……”
岑春言說著,甚至扭頭抹了抹眼淚。
葉臨澤皺著眉頭,說:“我理解你的想法,也覺得岑老板有些過份。可是……可是你隻要再忍忍就行了,沒必要就這樣放棄繼承權吧?我真心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彆最後搞得像我一樣,明明我父母給我留下那麼多東西,可惜都被我姐姐姐夫給占了……”
聽了葉臨澤的話,岑春言本來很生氣,可現在想到葉臨澤的處境和身世,她又了然地歎了口氣,說:“咱倆的看法不同,但是我理解你的感受。算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你怎麼能就這樣決定了呢?!你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葉臨澤突然發起飆,沒有之前好說話的樣子。
額頭青筋都凸出來了,眉頭緊鎖,嘴角下撇成八字。
岑春言的手握著方向盤,緊了一下,才鬆開,淡淡地說:“……我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你如果不滿意,我也沒辦法。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你下車。”
她看也不看葉臨澤,眼圈有點紅,似乎快哭了。
葉臨澤扭頭看了她一眼,解開安全帶,下車離去。
……
岑耀古和蕭芳華帶著小冬言來到Z城最有名一家兒童醫院。
好在雖然是大年初一,醫生護士還是照常上班。
因為孩子淘氣受傷,生病難受,可是不挑日子的。
岑耀古的手下給他掛了專家號,等了一會兒,才和蕭芳華、蕭爸、蕭媽一起見到醫生。
那醫生檢查了小冬言的身體,特彆是聽蕭芳華說了剛才的症狀,以及要噴哮喘彆人的噴霧才能舒緩呼吸的事情,他的臉色嚴肅起來。
“哮喘有遺傳和後天因素激發兩種情況。如果你們作為父母都沒有哮喘,那孩子多半是因為後天因素造成的。”
“而後天因素中,環境因素是引發哮喘的重要原因,特彆是室內環境。”
“比如你在懷孕和生產之後有沒有抽煙,如果你自己不抽煙,那你有沒有待在有人抽煙的環境中,這都是重要誘因。”
蕭芳華忍不住看了岑耀古一眼,對醫生說:“我不抽煙,我先生在我懷孕的時候也沒在我麵前抽煙。就是……就是……孩子出生之後,他有時候抽雪茄,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雪茄?!”醫生愕然,“那東西對吸的人來說,可能危害不如香煙大,但對小孩子不一樣。你在孩子麵前抽了多久?”
岑耀古想到自己這兩個多月的癮,額頭上的汗都流出來了,他喃喃地說:“……也就最近一兩個月。”
孩子雙滿月之後,他就沒有以前那麼警惕慎重了。
醫生不再說話了,開始給小冬言做各種檢測。
忙了半個小時之後,醫生遺憾地說:“你們的孩子確實得了哮喘。不過現代社會,哮喘也不是不治之症。而且他還小,痊愈也是有很大幾率的。你們隻要按照醫囑好好照顧他……”
……
從兒童醫院回來,岑耀古沒有跟蕭芳華、蕭爸、蕭媽一起回她的大宅,而是去了萬芸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