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開車的技術其實非常好。
好到她十六歲第一次學車,直接帶著張風起上了高速。
一通風馳電掣行駛下來,張風起下車就吐了。
不是暈車,是被嚇的。
後來因為溫一諾開得“太”好了,溫燕歸和張風起不放心讓她單獨開車,所以就沒給她買車。
現在張風起主動要給她買車,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溫一諾當然不會拒絕,笑著故意說:“好啊大舅,我早想買輛車了,法拉利賽車怎麼樣?”
“去!太貴!沒這麼多錢!”張風起立刻拒絕,“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開那種車乾嘛?太沒女人味了,我們還是開普普通通的家用小轎車,能代步就行,是吧?你還真的想開去賽車啊?”
溫一諾笑著偏偏頭,“那是。普通家用小轎車我也能開出賽車的風格!”
蕭裔遠看了她一眼。
溫一諾想起大年三十的事,一下子老實了,蔫蔫地說:“……我就說著玩的,大舅您彆介意。”
“我跟你介意,我還是你大舅?”張風起哼了一聲,不過也看見了剛才蕭裔遠對溫一諾使眼色。
這個動作讓他渾身不自在,好像蕭裔遠和溫一諾之間有什麼彆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張風起想到自己不再是保有溫一諾最多秘密的人了,心裡不免有些感傷。
……
因為要買車,溫一諾上午上班就沒怎麼做事,一直在手機上翻找喜歡的車型。
後來找了一圈,挑中了寶馬的一款5係車型。
這種車型算是豪華車的入門款,關鍵是配備8缸發動機,還有前後輪驅動,加速的時候非常快,可以跟小跑車媲美。
而且她喜歡那種深寶石藍的顏色,看上去高貴又神秘,覺得跟她“天師”的身份很配。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傅寧爵來找她,說有點公事要談,結果一眼看見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臉色立刻就不好了。
他瞅著溫一諾的手看了半天,問道:“……你這是……自己買的?”
溫一諾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自己買的,會戴在左手中指上?——我這是訂婚戒。”
“什麼?!你訂婚了?!”傅寧爵簡直一蹦三尺高,臉都漲紅了,“什麼時候訂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訂個婚而已,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再說你現在不就知道了?”溫一諾笑了起來,伸出右手攤在傅寧爵麵前,“難道小傅總要給我送訂婚禮物嗎?”
傅寧爵看著溫一諾調侃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她手上。
“你不是才二十歲嗎?這麼早訂婚乾嘛?”傅寧爵心情頓時差到極點,連公事都不想談了,在溫一諾麵前翹起二郎腿,挑剔說:“瞧這鑽石,有一克拉嗎?小的跟米粒似的,誰這麼吝嗇啊?連大鑽戒都買不起。”
溫一諾也不生氣,看著自己手上的鑽戒,說:“我覺得很好看啊。而且日常戴著,要那麼大鑽石乾嘛?不小心碰掉了,我可是要哭死的。”
“怎麼會呢?好的鑽戒那鑲工都是杠杠的,怎麼可能掉?!”傅寧爵嗤了一聲,“是不是那個蕭裔遠給你買的?他的公司規模也不小了,難道給你買個大點的鑽戒都做不到?這種男人你嫁他有什麼意思?”
溫一諾笑眯眯地看著他,說:“我願意,千金難買我願意。而且這隻是平時戴的訂婚戒指,我還有一個他求婚時候的訂婚戒指,那上麵的鑽石有三克拉呢。不過平時戴著就沒意思了,三克拉鑽戒,就算不擔心鑽石會掉,那麼大的戒麵,戴著不太方便。”
傅寧爵心情更不好了,懟她說:“誰訂婚還買兩個訂婚戒指,這是要結兩次婚?”
“要你管!”溫一諾不高興了,眉頭微蹙,“這是訂婚戒指,又不是結婚戒指,怎麼會結兩次?!你不要亂講!”
傅寧爵見溫一諾真的生氣了,才忙道歉:“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
他又瞅著溫一諾手上的戒指看了半天,才站起來說:“行了,你去吃午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了之後,溫一諾去吃午飯。
傅寧爵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上給藍如澈打電話。
藍如澈這時也是吃午飯的時候,端著一碗盒飯坐在休息室裡,正打算吃。
見傅寧爵的電話打過來,他接了之後好奇問道:“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要請我吃午飯?”
“吃午飯?”傅寧爵冷笑一聲,“我吃不下,也要你吃不下。”
藍如澈:“……”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肯定吃不下午飯了。”傅寧爵繼續說,“一諾訂婚了。”
藍如澈:“……”
他再看看色香味俱全的高級盒飯,果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他把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不悅地說:“你就不能等我吃飯吃完了再說?我下午還有好幾場打戲,不吃飽我會狀況不好的。”
“這我可管不著。反正你也不開心,我的不開心就分攤出去,隻有一半了哈哈哈哈……”說完傅寧爵掛了電話。
他看上去似乎釋懷了,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沒有。
他臉上在笑,心裡卻難受得緊。
他笑了一會兒,一隻手握成拳頭,杵在額頭上,眼角有點冰涼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