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笑著送岑閒出門,“如此便說定了。”
岑閒邊走邊道,“改日將東西送上門。”
兩人聊了許久,出門時天已暗了下來,大堂幾乎都沒什麼客人。
小石頭和虎子收拾著桌椅,阿蓉在櫃台前算賬。
鄧氏往東南角瞥了眼,湊過來問,“您答應了?”笑得這麼開心,肯定是了。
沈魚知道她問的是婚事,正要回答之際,手腕忽地被人攥住了。
隻覺得一陣強大的拉力,促使著她往前走。
江硯白把她拽去了後院。
鄧氏攔住了要上前的阿蓉阿芝,給了她們一個放寬心的眼神。
武川偷摸著走到了後院門口,狀似無意在附近走來走去。
兩人站在大槐樹下,沈魚掙紮著,“江少卿,放開!江少卿……江硯白!”
江硯白如夢初醒,鬆開了手,退開幾步,低語了句“抱歉,是我無狀。”
他身上飄來淡淡酒味,沈魚抬眸,瞥見他泛紅的臉頰,“你喝酒了?”
江硯白眨了眨眼,看著她,不答反問,“你要嫁他?”
“我……”沒有這兩字卡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來,沈魚知道他是誤會了,一個想法猛然湧上她的腦海,若能借著這個誤會,讓他打消對她的念頭,豈不是一舉兩得?
沈魚不答,在他眼裡便是默認。
他盯著她的雙瞳片刻間暗了下去,低垂著眼,隻能看見他鴉羽般的眼睫,月光傾瀉在他身上,籠罩著無邊月華更顯落寞寂寥。
沈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硯白,他總是挺直著脊背,有著淡淡傲氣,風華無雙,眼前這人垂頭喪氣,似被打斷了一身傲骨。
“你不願我便不逼你,想著總有一日你能看見我的誠心。”
他抬起眼,抿著唇,一動不動看著她,眼中反射了點點月光,亮晶晶的,眼角下垂,莫名有些可憐巴巴,像隻受了委屈的大貓咪。
沈魚心頭微顫,是不是不該騙他……
“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沈魚:“……”
不是,她乾什麼了就招惹他了?
甩鍋可還行?
沈魚剛軟下來的心腸被疑惑所取代,“我做什麼了?”
江硯白向前一步,仍是那副可憐的表情,啞著嗓子,“你每日花心思不停的換菜色,你的用心,我都知道的。”
知道什麼呀知道,你知道個空氣。
沈魚從未想到自己想多換點滿意值的舉動被誤解成了這樣,雖然她確實是彆有用心,但不是他想象的彆有用心啊。
不過站在他的角度好像也隻有這種猜測。
沈魚思忖著,這樣一想好像確實是她先“勾引”的人家。
她成渣女了?
沈魚被自己這念頭嚇了一跳,怎麼回事,一定是對麵這人太好看迷惑了她的心神,她怎麼可能渣。
沈魚垂下眼,“江少卿彆忘了是你主動找我定的餐。”
江硯白咬了下唇,又向前走了走,“我要同你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