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玫瑰豉油雞(1 / 2)

柳香做了新婦後便著手打理起自家的產業了,又曹宇傑在旁協助,她本就聰明,上手也快。隻是雜事多,今日才有些空來沈記找沈魚說話。

沈魚瞧著她眼角眉梢都是明媚之色,唇角時時都含著笑,這副蜜裡調油的樣子,真是讓沈魚吃了好大一口狗糧。

柳香拿了個小盒和兩個小瓶放在桌上,“喏,給你的。”

沈魚掀開蓋子聞了聞,淡紅胭脂色,色調很美,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沈魚笑道,“這是加了玫瑰露?好香。隻是送我這個做什麼,我又不大用。”另兩瓶就是純的玫瑰露了。

玫瑰露是柳香自己蒸的,她自小就愛琢磨這些胭脂水粉的做法。花圃裡的玫瑰剛開了苞就被她辣手催花摘了蒸花露。

柳香指著她,“就是因為不用。你瞧瞧你這素麵朝天的樣子,清水出芙蓉當然好,但適當的時候也得打扮打扮。”

沈魚合上蓋,收下了,但用不用就是她的事情了。也不是她不想,這菜刀到她手裡她能雕出朵花來,換成化妝刷她就是個手殘。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拯救,隻是這化妝和學廚是一樣的,都需要天賦。

沈魚能把豆腐切成蒼蠅腿,也能把睫毛化成蒼蠅腿,在化妝這方麵,總之就是沒開竅。

柳香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敷衍,“現在就試試吧。正好有時間,我給你來套全妝。”

“阿蓉阿芝,去馬車裡拿我的脂粉箱來。”作為一個美人當家,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馬車裡備上點傅粉花鈿那是必須的。

沈魚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盛京流行妝容,短粗眉,殷桃唇,還有死了三天都沒那麼白的妝粉,哆嗦了一下身子。那實在是太挑戰她審美觀了。

她生硬的轉移話題,“柳姐姐誒,你知道這玫瑰花露也能做菜嗎?我給你做個玫瑰豉油雞如何?”

柳香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想到做菜上。”

柳香深刻的貫徹了成年人我都要這句話,玫瑰豉油雞要吃,這妝也得上。

沈魚覺得這是她從業以來做得最艱難的一道菜,廚房外有人翹首以盼,卻不是為了等吃的,而是抓她去化妝。

鍋裡的三黃雞加了玫瑰露,玫瑰花的清香瞬間充盈著整個廚房,加八角,小茴香,桂皮,枸杞等香料,燜煮上兩刻鐘便可出鍋。

沈魚企圖用菜來勾引柳香讓她打消念頭,柳香吃完一隻雞腿,擦乾淨唇角,淡笑著把她拖到了銅鏡麵前。

沈魚認命地閉上眼,隨她折騰,柳香在她臉上一陣搗鼓,還讓阿蓉給她挽了個墮馬髻。

“行了,睜眼吧。”

銅鏡光可鑒人,沈魚緩緩睜開眼,她怕待會兒看到鏡子裡奇怪的自己會忍不住唾棄,提前給自己做足了心裡準備。

鏡中人杏眼桃腮,明眸皓齒,睫毛纖長,眉如遠山,額頭正中一個胭脂花鈿是隻蝴蝶模樣。

“小魚兒真美。”柳香讚了句。沈魚整日煙熏火燎的,皮膚還這麼好,真是讓人羨慕。

沈魚杏眼慢慢亮了起來,有些驚喜,慶幸柳香的審美沒有被所謂的潮流帶歪,妝粉簡單的修飾了下她的五官,更加標準的三庭五眼,人自然就好看了不少。

外間又有人點菜,沈魚頂著這妝麵鑽進了廚房。

柳香在外麵看著,“明明長了張享福的臉,怎麼是個勞碌命?”就憑沈魚這姿色,不說進宮做個娘娘,當個官太太也是綽綽有餘的。

沈魚手上做著菜,“天生的,沒辦法。”開了這麼久的店,賺的銀子也足夠她再找兩個主廚。沈魚完全可以退居幕後,做個閒散東家。隻是她喜歡做菜的感覺,用簡單的油鹽醬醋烹調出美味,成就感滿滿。

晚間時候,寵妻狂魔曹宇傑就來接人回家了,沈魚起俏皮地與他調侃,“你可數數你家夫人可有少了頭發,出了我這沈記的門,再回來找我算賬,可是不依的。”

曹宇傑被她打趣得不好意思,微紅了臉。柳香對著沈魚嬌嗔道,“你個狹促鬼啊!”

沈魚笑著目送他們離開,回頭時發現江硯白就在身後。

淡金色的夕陽霞光鋪灑在他身上,他低垂著眼,嘴角微微翹起。天氣回暖,他身上的衫子也單薄不少,腰帶一箍,更顯他的勁腰來。

沈魚多看了兩眼,在他發現之前收回視線,那腰……

沈魚唾棄管不住眼睛的自己,沒辦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江硯白也在看她,第一次見她上妝,兩頰淡淡的粉,淡雅靈透,胭脂粉唇輕抿著,似令人采擷的櫻桃。再靠近些,鼻尖縈繞了一抹淺淺的玫瑰香。

江硯白舔舔唇,收攏了袖口,踱步進了沈記。

金鳴坊離崇安坊算不上近,他若是下了衙立刻過來還能吃得上一些好的,這個時候卻是沒那麼多可挑。

他最近總是這個時候來,客人都散儘了。店裡的幾個小孩吃完夕食之後就被沈魚送去陸峰那裡學字,沈魚覺得小孩能學習還是要學一點的,便讓陸峰給他們開了個晚班。過了飯點,沒他們這些小孩也能忙得過來。

江硯白隨意點了幾樣快炒菜,沈魚上菜時,他叫住了她。

“小魚兒,這是這個月的十兩銀子。”他拿出一個棉布小包放在桌上。

沈魚半眯著眼,照江硯白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她不送食盒的目的是什麼,這位江少卿執著的很啊。

沈魚淺笑,“我不想做江少卿您的生意了,不行嗎?”溫和的方式不管用,那就直接點吧。

江硯白睜著桃花眼看她,然後低下頭,柔聲道,“小魚兒,你可是在怪我?”

他放低語調,輕聲細語地道歉,“存著心思是我不對,你彆生氣。”

沈魚的心微微癢,如小貓撓人一般。沈魚想走,衣擺卻被桌角勾住,然後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