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知道嗎?”
“還未來得及告訴爺,爺就……”她搖頭,“如今爺沒了,身邊隻有個小婢子伺候,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江硯白垂眼,“溫娘子若有心,我會將此事告知竇太尉。”
“那就多謝江少卿了。”
溫美娘身子不適,他們也沒有多留。
出了院子沈魚便抓了一把腰果來吃,還分了些給小楊小謝。一口一個腰果,很香。
沈魚的麵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掌向上的手,沈魚抬眸,江硯白瞥了眼她腰間的腰果袋子,意思很明顯。
“我的呢?”
小楊與小謝偷笑。
沈魚瞄了他一眼,也抓了一把給他。
“太多了。”江硯白隨意抓過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從指縫裡漏了些還她。
沈魚:莫名其妙,吃那麼少,是貓嗎?
其實不分給他的原因純粹是沈魚覺得邊走邊吃東西的動作很不雅觀,江硯白這樣注意形象的人應該不會喜歡。
事實證明沈魚多慮了,江硯白邊走邊吃東西,也可以很優雅閒適。
小謝問他,“大人,為何要幫溫美娘傳話呢?”江硯白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沈魚吃腰果的手一頓,與江硯白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昨夜,若沈魚的猜測是真的,溫美娘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定是竇家唯一的血脈。
江硯白道,“舉手之勞。”
小楊插話,“您覺得她有嫌疑嗎?”
“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你們兩個,去查一查這幾個姨娘都是因何進入竇府的,越詳細越好。”
兩人得令,便要離開,沈魚非常貼心的又一人分給他們兩個鮮花餅,“拿著路上吃。”
兩人笑道,“有小沈跟著,咱們就是有口福。”玫瑰香味四溢,餅皮綿軟,一口下去又香又甜。
江硯白冷不丁一句,“這是嫌我從前虧待你們了?”
“不敢不敢。”兩人推搡著火速開溜。
“走吧。”江硯白低聲道。
沈魚剛咬了一口玫瑰花餅,嘴角還沾著碎屑,“去哪?”
江硯白淡笑,“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嘛……查一查溫美娘。”他總覺得溫美娘跟了竇庚,沒有她說得那麼簡單。
江硯白帶沈魚來到一個小攤前,熟門熟路點了兩碗雞絲涼麵。
“今日也請小魚兒吃一回美食。”江硯白挑眉一笑。
這小攤在一個交叉路口邊上,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眾多。
沈魚猜測道,“江少卿常來?”、
“外出時常路過這兒,也不拘什麼時候,就坐下吃上一碗。”
沈魚巧笑嫣然,“是怕下一頓沒著落吧!”
江硯白含笑看她。
攤主是對小夫妻,男子膀大腰圓,女子嬌小可人,那體型差,頗有種美女與野獸的感覺。
攤主娘子端著兩碗麵過來,盯著沈魚看了許久。
沈魚都被看得有些尷尬,“可是我這臉上沾了臟東西?”
攤主娘子輕笑了下,“不不,是奴瞧著小娘子好看,一時失態,小娘子莫怪。”
江硯白眯眼笑,“苗嫂子彆逗她了。”
苗娘子笑起來,“少卿大人頭一回帶小娘子來,我不得好好看看?”
麵對這種程度的調侃,沈魚已經能坦然麵對了。左右壞名聲的又不是她,她一個商戶女,也不會在這兒長待,有什麼好怕的。
沈魚仰起頭,“苗嫂子,我是衙門女役,隨大人出來查案的。”
苗嫂子知曉分寸,也沒再說什麼,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麵前這麵擺盤就很好看,胡瓜與水蘿卜紅綠相間,滿滿鋪在表麵的雞絲,當中一大勺醬料,令人垂涎欲滴。
沈魚吞了吞口水,沒什麼淑女形象地吃了一大口。每一個小攤都有它獨特味道的醬料,要不怎麼說靈魂醬汁呢,這雞絲冷麵的醬料,鮮鹹甜辣芝麻味極其濃鬱。
辣味用的是茱萸,這東西不算十足的辣,加在裡麵正好,吃上一大筷子,嘴裡塞滿雞絲和涼麵,濃濃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她兩眼笑成月牙,神色饜足。
江硯白忍俊不禁,“慢些吃,不著急。”
沈魚吃飯很慢,也能優雅從容,但吃麵向來都是速戰速決,大抵是以前養成的習慣,麵冷了就不好吃了,吃冷麵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沈魚先吃完,對麵人隻動了一半,還得等他。百無聊賴,她手握成拳頭,撐著半邊臉欣賞起他的吃相來。
看美人進食也是一種享受,賞心悅目。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舌上,平心而論,他的唇並不飽滿,相反有些薄,都說薄唇男人也薄情,江硯白會不會應了這句老話呢?
沈魚思緒飛揚,目光流連,他的唇形非常好看,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對麵放下筷子的聲音,及時打斷了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