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能否做成一種香料?”沈魚回憶起賈姨娘身上的那一抹不同尋常的幽香。
豐朗摩挲著下巴,“可以的,不費什麼事。”
看來下藥之人就是賈姨娘,不過為確保不冤枉人,還是要尋到真憑實據,將那香拿來給豐朗驗過才好。
“如何取香呢,直接去要,她不會給吧?”沈魚提出疑問。
江硯白勾唇,“這事小魚兒無需擔心。”
沈魚挑了下眉,“難道江少卿要當一回梁上君子?”
豐敬從外麵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淡淡說道,“他才不會自己做這事呢。”支使人他最拿手了。
豐朗笑道,“確實。”
豐朗與江硯白也許久未見,兩人也想敘一番舊。豐朗提出想吃沈魚做的菜,沈魚也沒推卻,畢竟收了人家的麵霜,自然要禮尚往來。
春安堂做菜不太方便,沈魚便提議去沈記請豐朗吃一頓,豐朗欣然同意。
金鳴坊沈記,內堂稀稀拉拉隻有幾個客人,小石頭和虎子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阿蓉和阿芝閒得無聊在後麵剝豆字,剝了好大兩海碗。
沈魚拿著香料進門時,隻看見滿地的豆殼,“怎麼都垂頭喪氣地,都精神點。”
阿蓉和阿芝抬頭看她一眼,“店裡沒生意,我們能精神嗎?”
此一時彼一時,發生了命案,沈記的聲譽一落千丈,望湘樓這幾日的生意卻越來越紅火。
沈魚心裡也有些著急,斷了江硯白這個滿意值工具人後,她的滿意值來源就全靠店裡的客人。這幾日看著那可憐兮兮的幾百滿意值進賬,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命案還沒破,確實是顧不過來。
“做生意嘛,有些起落很正常。”沈魚作為掌櫃,自己不能先泄了氣,還要鼓勵員工們,“阿芝,過來燒火,有貴客上門。”
“有貴客?”阿芝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不剝豆子起身去燒火了。
豐朗好歹也是在皇宮裡呆過的,勉強算“貴客”吧。
剝了的豆子也不能浪費,沈魚順手鹵了,先端上去給他們做開胃菜。
沈魚抓了一小把麵粉,揉了個手掌大小的麵團,擀皮,切方片。
阿蓉看見她的動作,“掌櫃是打算包餛飩嗎?”
沈魚笑道,“非也,這道菜,叫響鈴肉片。”說完開始切碎了肉開始包餛飩。
阿蓉又道,“您難道不是在包餛飩嗎?”
沈魚淺笑,讓她去將凍羊肉取來,一道響鈴肉片當然不夠,江硯白說豐朗喜食羊肉,再來一道扒羊肉條便差不多了。
手頭上寬裕了後,沈魚便把後院那個冰窖重新利用起來了,有時候現燉肉來不及,也會用一些熟凍的。
沈魚包完了餛飩,又重新切了肉,讓阿芝將另一個灶也燒上,等灶熱的時候,兩個鍋同時開火,一個炸餛飩,一個炒肉片。
炒肉片火候是王道,太過則柴,太小則不熟,適當勾芡能保持肉片的鮮嫩。等肉片炒好,另一個鍋裡的餛飩也差不多炸好了。
餛飩皮表麵微黃,都定了型,一個個風鈴的模樣嬌小可愛,再把炒好的肉片往上一澆,湯汁滲進酥脆的餛飩皮裡,劈裡啪啦響起來。
阿芝叫起來,“呀,真是響鈴呢!”
“端出去吧。”
另一道菜白扒羊肉條也不費什麼事,簡單的蔥薑花椒水調味,關鍵在於顛勺,扒這種做法,下鍋時羊肉什麼樣,出鍋時也得什麼樣。
羊肉條整整齊齊地碼在碗裡,形狀齊整而不散,羊肉紋理因為表麵肉湯的反光而更加絲絲分明。
沈魚又快炒了幾個菜,龍井蝦仁,乾炒脆芹等,湊了一桌簡單的席麵。
等她摘了圍裙出來時,外麵已經是酒過三巡了,沈魚笑道,“倉促了些,可還和口味?”
豐朗正好一片羊肉條入口,羊肉鮮鹹軟嫩,清淡的做法保留了羊肉最真本的滋味。
“我曾於寧遠吃過這一道菜,那兒的回民做這道菜也好吃,但總覺得沈娘子做的更和我口味一些。”
沈魚笑道,“確是改良過的做法。”準確來說是漢化後的做法,雖說需要追求本味,但羊肉的膻味鮮少有人受得了,而回民以羊肉為主要肉食,若不帶點子膻味他們還有些吃不習慣。
響鈴肉片大家都是頭一次吃,將炸餛飩與肉片混合著成一道菜的,也是新奇。
肉片的湯汁浸潤這響鈴,外層酥脆,裡麵綿軟,濃鬱的肉香蘊含在一個小小的響鈴中,滋味無窮。
豐朗這些年走南闖北吃過不少的美食,夾著一隻響鈴好奇道,“南方有道菜曰炸響鈴,與這道菜可有淵源?”
江硯白不著痕跡地給沈魚讓了個坐,往長凳的另一頭挪了挪,沈魚顧著與豐朗聊天,順勢坐下。
“不同的,南方是油響鈴,這是麵響鈴。”
豐朗很感興趣,“還請沈娘子賜教。”
沈魚道,“油響鈴是用豆腐皮炸的,皮薄酥脆,可當零嘴吃,麵響鈴用的是麵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