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有所指,沈魚低垂著頭,“什麼時候可以接雯兒出來?”
江硯白卻道,“不急,小魚兒想不想一勞永逸?”
沈魚眨了眨眼,“你是指雯兒的爹娘?”
江硯白頷首。
此次雯兒招致的禍端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那對無良父母,還有趴在她身上吸血的哥哥。
雯兒出事後他們一次也沒出現,就當沒這個女兒似的。這次雯兒若是安全出獄,她父母那般厚臉皮,一定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沈魚計上心頭,“她父母定然還不知雯兒可以出獄之事,不若咱們打個信息差,嚇一嚇他們?”
江硯白笑起來,“小魚兒與我果真是心有靈犀。”
沈魚已經習慣了他口頭上占便宜,對此隻翻了個白眼。
雯兒姓張,住在郊外的張家村。江硯白與沈魚一路打聽著來到了雯兒家。
來開門的是雯兒的哥哥張小雷,沈魚看見時差點眼前一暗,好家夥,這人一個都有她兩個重了,就這樣手裡還拿著個油餅吃著。
張小雷看見沈魚,眼神更加粘膩,江硯白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亮出了腰間令牌,“大理寺的,來找你們家了解些情況。”
江硯白的令牌一亮,張小雷立馬就慫了,眼神也收斂了些,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官爺,您請進,您請……”
院裡有輛嶄新的牛車,房子也像新翻修過的,沈魚嗤之以鼻,竇庚真是給了不少錢。
張父張母看著與尋常的莊稼夫婦無異,見有官老爺來,誠惶誠恐地請他們進門。
江硯白氣質本就清冷,繃著臉時看不出喜怒,還真有點生人勿進的架勢,他故意壓低了嗓音,“張全貴,你可知你的女兒犯了死罪?”
張全貴抖了下身子,“知,知道。”
張母潑辣,開始破口大罵,“官爺,我們沒這樣的女兒,這種害人的東西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都覺得臊。”
沈魚有些被張母的無恥氣到,拿著賣女兒換來的錢過上了好日子,還要這樣罵她,沈魚沒好氣道,“那你們的意思,是和這個女兒斷絕了關係?”
“是!是!”兩人答應得沒有一絲猶豫。
江硯白垂眸,“斷絕父女關係,可不是像你們這樣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行,還得有官府加蓋印的斷絕書。”
張父張母對視一眼,兩人都是沒讀過書的人,不知道這個規矩。還是張小雷腦子轉地快一些,“我們馬上就去請人寫。”
江硯白給了沈魚一個眼神,“不必了。本官早有預料,這裡有現成的,你們按個手印便是了。”
沈魚拿出一張斷絕書,上前一步,印泥盒子也準備妥當,張父張母喜不自勝,爽快地按了手印,“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沈魚對他們道,“從此以後,雯兒是死是活都與你們沒有關係,聽懂了嗎?”
張家三人點頭,心中卻想這丫頭定定了,哪來什麼以後,隻要不連累家裡便好。
沈魚不想會這麼順利,人性趨利避害,在張父張母的身上可謂展現得淋漓儘致。
江硯白朝她笑,“安心了?”
沈魚貼身收好判決書,“你這可算是雯兒的再生父母了,他日若她與常二成親,能坐上個主位。”
江硯白看著她笑,桃花眼直勾勾的,“我可做不來母親。”
又曲解她的意思!沈魚無奈笑。
雯兒也沒有立刻被放出來,畢竟毒是她下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了一月的□□。
常二跪在王大廚麵前發誓此生非雯兒不娶,“您若不答應,我便跪在這兒不起來。”
進過監獄的女子大多會被人所看不起,常二無父無母隻要王大廚點頭,那便沒有阻礙了。
王大廚氣得差點抄菜刀砍人,“你小子要死要活的什麼意思!我是這麼不開明的人嗎?氣死我了!”
崔四正好整以暇看戲,還不忘拱火道,“是呀,王師傅,您讓他跪著,就不答應他!”這當然是玩笑話。
沈魚睨了崔四一眼,“嘴又欠了?”
沈魚又把常二扶起來,對他道,“還不快給你師父道歉。”
常二會意,急忙道,“師父我錯了。”
雖然他認錯態度良好,王大廚還是對徒弟是不信任有些傷心,板著臉道,“想要師父我消氣,可以,做一道令我滿意的八寶布袋雞出來。”
常二傻了,“師父,能不能換一道菜?”八寶布袋雞他做過不下十次,哪次不是被師父罵得狗血淋頭。
“不行!”
常二一臉完了的表情,崔四不懂,“那什麼寶雞,真這麼難做嗎?”
常二恨不得仰天長嘯,“難,難死了。”
沈魚笑道,“彆怕,我幫你。”
“掌櫃真好!”
常二正高興著,阿蓉阿芝匆忙從門口跑進來,“掌櫃,不好了,阿莓和望湘樓裡的人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沒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