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已經到了冬天,這天一黑下來,冷風嗖嗖,還真夠凍人。
意猶未儘收起了手繪畫冊,肚皮一陣咕嚕嚕抗議聲響起。
這才發現,外麵天都已經黑透了。
陸衛東說一起出去找地兒吃飯,結果馬豐都說這周邊老街區,壓根沒什麼飯館之類,真是有錢也找不著吃飯地兒。
無奈,兩人在院子一角的一個,用幾塊磚頭搭起來的簡易爐灶上架鍋生火,燒水煮了一鍋麵條。
沒什麼菜可吃。
弄了點醬油拌著麵條,胡亂吃著哄飽了肚皮。
“馬老哥,你怎麼也不給自己添置火爐,至少這得弄一電熱毯之類的吧,這家夥,你晚上就睡這麼空蕩蕩一大院子裡,怎麼受得了!還有你這平常吃飯,頓頓都這麼瞎對付,弄醬油拌麵呀!哎呀,不行不行,你這吃的住的條件也太艱苦了點,咱不能這麼乾熬下去。”
天晚了!
回學校已經沒了電車。
陸衛東還有一肚子話想跟馬豐都聊,索性打消了回學校的念頭,於是兩個大小夥就上了炕,冰涼的被窩跟潑了水似的,透著骨子的滲人寒意。
兩人各分一頭,衣服都不敢脫,盤腿瑟縮在被窩坐著。
陸衛東又捧起了手繪畫冊,聽馬豐都給他一件一件講述這些古董老物件背後的故事。
眼下的藏品,完好無損的,一共有七百八十一件,其中多數是瓷器,少部分的是些各種材質做成的擺件,玉器、金器之類則是很少,總體一個大的概念,馬豐都收來的,都是些在平常人眼裡,認為似乎沒什麼價值,放家裡還占地兒,這麼一類的‘撿漏’得來的居多。
所以收這些東西,相對而言,花費的本錢也就少了很多。
一些個,破損殘舊,又或者配套不全,成了缺貨的玩意,基本上都是馬豐都去給人乾活,幫個小忙什麼的,彆人見他喜歡,乾脆直接送他,這部分就更不用花費什麼本錢。
上回給的一萬塊資本,馬豐都前後隻花了三千多一點,可謂是無比節約了。
直白點說,這收集古物的步調,有些過於謹慎了啊!
收東西的速度和選擇範圍,還是有些太過注重所謂的‘人文藝術’內涵了啊!
陸衛東不由得回想起另外一位姓馬的天才,一年多前在唐安城街頭偶遇的馬人傑,這哥們夥當初可也是跟一票同鄉,兜裡就隻揣了千把塊錢,就深入內地,到處走街串巷搞那‘收金’的買賣。
相較之下,馬人傑很明顯是純粹的商業式發展路子。
時不我待,
他不由就在想,如何能讓這位馬老哥,多少也偏重一點商業前景方麵,
至少說這資金回籠再投入,需要有個良性循環發展,才能有機會快速發展起來,然後有更多的資本去更加廣闊的市場,淘回更多更有收藏價值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