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
轉身跑回寺廟當中。
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嚴琥也不在意,帶著眾人回了永山工坊。
……
神龕前。
滿是樹葉的空地中。
島崎正男默默掃地,獨劍鞘站在一旁的樹梢上,輕輕搖晃身軀。
宛若一個小女孩兒坐在枝頭,晃動著她那青蔥白玉般的細小雙腿。
行了,彆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閉目的巨大堅盾劍怪開口,人家走都走了,你又不敢跟過去,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樹梢上。
獨劍鞘驟然飛起,落到神龕前,甩動它的劍穗,抽打堅盾劍怪的身體。
好像在抗議一樣。
機會是自己把握的,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錯過的東西就是錯過了。你正男叔叔如果當初沒錯過,也不會離婚。
堅盾劍怪不為所動,甚至無形之中捅了島崎正男一刀。
島崎正男表情一僵,扯了扯嘴角卻不敢說什麼,把落葉掃到一塊兒後,默默點了根煙。
“島崎叔——”
不遠處傳來永山太郎的呼聲。
島崎眯著眼,道:“回來乾什麼?掉東西了?”
“不是,不是。”
永山太郎喘著氣,有些敬畏地看了堅盾劍怪一眼,道:“那個,我想說……”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開不了口。
獨劍鞘好奇地看著他。
島崎撓了撓頭,“失去語言功能了?你這樣我聽不懂啊。”
永山太郎麵色漲紅,喊道:
“你們不是一直有在關注那個男孩兒麼?從他入村開始就,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什麼,最後反而無動於衷了?”
神龕附近一片寂靜。
半晌後。
是堅盾劍怪的笑聲,哈哈哈哈,這小子一直知道,估計憋很久了。
島崎也笑道:“又不是瞎子,猜一猜自然就明白了。”
永山太郎眼神慌亂。
“我,我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有人是膽小鬼的話,之前做的那些肯定都是徒勞。
堅盾劍怪語氣中滿是揶揄。
一旁的獨劍鞘飛起,再度用劍穗抽打它的身體。
“有勇氣做那麼多,卻沒勇氣做最後一步。決定這件事的,是小瞳,而不是我們。”
島崎吞雲吐霧。
小瞳……
永山太郎聽到這個名字,視線放向堅盾劍怪身前的獨劍鞘上。
他對李想撒謊了。
他最喜歡的刀,並不是邪紋殘雲切,而是一把叫做【日縛八幡】的刀,或者說劍。
那把劍,曾是島崎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島崎瞳的佩劍。
由永山太郎的爺爺永山金耗時兩年,嘔心瀝血打造而成。
自島崎瞳三歲便陪伴著她。
但是。
島崎瞳十三歲的時候,患上一種極為罕見疾病,藥石無醫,倒在了床榻上。
而她的佩劍,日縛八幡也被送進了寺廟的神龕裡,由堅盾劍怪日夜守護。
直至一年後。
日縛八幡消失,一隻全新的獨劍鞘誕生。
村子裡便傳開了,這隻獨劍鞘就是小瞳的傳聞,島崎正男也以小瞳稱呼那隻獨劍鞘。
……不,它不是小瞳,它隻是機緣巧合下,由日縛八幡誕生成的小精靈而已。
人轉生成獨劍鞘,不過是傳說。
島崎叔那樣子稱呼它,也隻是睹物思人罷了。
永山太郎咬著牙,道:“我打聽過了,他是諸夏青訓營的首屆第一,非常強大也非常有前途,日縛八幡跟著他,一定沒錯!”
聽到這話。
島崎和堅盾劍怪對視了一眼,神情怪異。
“說起來,太郎你一直有在幫忙啊,這麼費心費力,為了啥?”
島崎好奇道,“我記得你以前對這類事不感興趣的。”
彆說給人介紹刀劍了,並對外售賣,永山太郎是個連兵器庫都懶得進去的人。
隻會讓客人自己挑。
永山低著頭,道:“我……以前答應過小瞳,要給日縛八幡找一個合適的新搭檔,哪怕日縛八幡變成了獨劍鞘,這點也不會改變。”
堅盾劍怪身前,獨劍鞘的身體微僵,看著永山太郎,獨目中好似回憶著什麼。
“有嗎?”
島崎轉身,看向獨劍鞘。
獨劍鞘歪著身體,眼睛裡透露出迷茫。
“……總之!準備了那麼多,決不能就此白費!我看得出來,他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
永山太郎看向獨劍鞘,“不要再猶豫了,他現在還沒有走!”
獨劍鞘聞言,搖晃的動作微微遲緩。
“這話我讚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島崎捏這樣舉手。
堅盾劍怪也奉上一句話,該去就去,不要像我一樣,在這個犄角旮旯裡待上幾百年。
但很明顯。
獨劍鞘並不是那麼有勇氣,它還在猶豫不決。
很想去。
可就是下定不了決心。
所以。
實在看不下去的永山太郎決定推它一把。
隻見其大喊一聲,“失禮了!”
轉而衝上前,一把抓住獨劍鞘的身體,朝寺廟外跑去。
速度頗快。
島崎煙都掉地上了,奇異道:“這孩子,究竟在想什麼?居然還搶上了。”
可能什麼都想了,也可能什麼都沒想。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裝作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不過也好,小瞳難以做選擇,太郎正好推了她一把。
堅盾劍怪嗬嗬笑著,衝一旁的樹林道:一舉兩得,你覺得怎麼樣?
樹林中。
一頭紫色長發,頭頂菱形鏤空水晶,通體藍白兩色的巨狼緩緩走出。
絲毫不在意自己暴露於島崎眼前。
計策真爛,完全看不下去,不過結局還可以。
水君望著寺廟外,算我欠你一次。
堅盾劍怪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那倒不必,互利互惠而已。
隨便。
水君丟下一句話,毛發中釋放出冰寒的冷氣,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