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勉強算是抗下來了。
天知道是人品爆發,亦或者能量分散。
既然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原始之力!”
“跺腳。”
煤炭龜的身上,一層棕褐色的光芒閃耀,在上空化作無數枚岩石,朝貼著它的熾焰咆哮虎墜去。
而熾焰咆哮虎則非常乾脆地抬起腿,狠狠地踩在它的龜殼上!
啪啪啪啪!
咚!
雨打芭蕉般的脆響聲中,那道沉悶的轟鳴無比明顯!
眉城大隊長心中一顫,麵露絕望,心知煤炭龜多半是抗不住了,熾焰咆哮虎比它能抗太多。
正如他所想。
熾焰咆哮虎氣喘籲籲,雙目卻炯炯有神,仿佛還能再大戰三百個回合。
而煤炭龜奄奄一息,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隨時有可能昏厥。
——我不信!
眉城大隊長的眼神一厲,走投無路也要把李想的一隻小精靈拖下水!
“大爆炸——”
然而。
他的話還沒說完,煤炭龜沒來得及反應,熾焰咆哮虎便已經一掌拍在它的背上。
嘭!
煤炭龜的龜殼裂紋叢生,無數白煙溢出,藏在裡麵的腦袋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哢嗷?”
大啥?
渾身焦黑的熾焰咆哮虎扣了扣耳朵,好奇地看著眉城大隊長。
可惜。
這位仁兄已經沒辦法回答它的話了。
因為當煤炭龜昏厥過去,裁判吹哨的那一刹那,眉城大隊長便跪坐到了地上,一副世界崩塌的樣子,愣愣地不說話。
他個人是完全輸得起的,眉城大以往也不是沒輸過,常年春季賽五輪遊,大家都習慣了,沒人會說什麼。
但那種輸,和這種輸的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眉城大完了。
許許多多人看到跪在場地中的眉城大隊長,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
而眉城大備選區中,一片沉寂。
……
臨時休息室。
李想換掉了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和鞋子。
如果不是隻有十分鐘的間隔時間,他甚至有洗澡的想法。
“這比五十遍崩拳還累啊。”
他揉了揉膝蓋,雪地裡的長途跋涉,差點沒把他的肌肉凍僵。
終究不是體力超人。
這局比賽算不上最艱難,卻是對他這個訓練家本體傷害最大的一局。
多次冷熱交替,又是熱流又是水霧的,要不是他身體足夠健康,估計這會兒都跟那眉城大隊長一樣,被人用擔架抬下去了。
打得也真是慘烈。
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比賽專用的防護服啊,像日月裡小智他們穿的那種衣服。
李想拿毛巾擦頭發,現階段也就這個條件了。
早點打完最後一場吧。
他從通道裡走出去,發現自己的對手早已站在了一片狼藉的場地裡。
臉上滿是慷慨就義的悲壯之色。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犧牲在這裡一樣。
李想:“……”
雖然槽點很多,但眉城大走到這一步還沒有認輸,選擇繼續打下去。
這份堅持,是值得敬佩的。
不枉熾焰咆哮虎它們在不翻底牌的情況下,認認真真的,拚儘全力和這些人對戰。
嘴上說認輸很容易,無非是兩個字,嘴皮子一碰就出口了。
可真正決定認輸很難。
沒人想輸,沒人願意輸。
除卻李想等人的玩鬨性質,為了給他人機會選擇認輸,訓練家本質就不應該畏戰。
正應了那句話——不要怕,怕就輸了一輩子。
記得徐鶴講過。
哪怕被人打得跟狗一樣,狼狽逃竄,周圍滿是奚落和嘲諷,所有人都不看好你,也要站到最後,回應自己的訓練家生涯,回應自己最熱愛的小精靈。
真正去乾架的小精靈都沒怕,都沒嫌丟人,你個站在邊上看,偶爾插幾句話的怕什麼?
當然,訓練家並不隻是站在邊上看而已,這麼說也隻是誇張罷了。
道理是相通的。
小精靈是很天真的生命,隻要你不怕,隻要你敢上,為了你去死也心甘情願。
而訓練家要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和腿,為了贏而絞儘腦汁,直至最後一刻。
“眉城大會起來的。”
蘇茜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身旁,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越是懂得失敗後的痛苦,才會越發努力,人就是這麼賤的生物。”
“學姐?”
李想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有感而發。
“現在站在那裡的眉城大,其實跟去年站在全球賽門前的我們,沒什麼兩樣。”
蘇茜笑著道:“一樣是不甘心,一樣是絕望,一步之遙天淵之彆。”
去年,霧都大僅差兩分,惜敗於魔都大,成為第四名。
沒人知道這個看上去樂天派的女生,究竟有多麼不甘心,多麼的恥辱。
看似榮耀的名次,實則毫無意義。
沒有進全球級的霧都大,永遠擺脫不掉偽豪強的頭銜。
“加油,不要輸給任何人。”
蘇茜戳著李想的胸口,羽翼般睫毛下的雙眸中滿是認真,“不要讓後悔,成為你生涯中的結尾。”
這究竟是怎樣的眼神啊。
李想一時間難以明晰,那種滿是渴望和決意的目光,仿佛透過他,看到了一個更加廣闊的地方。
他愣了兩秒,直到蘇茜轉身離開後,才回過神來。
這是……表決心?
一定要上全球級的決心?
李想按著剛才蘇茜戳過的地方,忽然熱血沸騰起來。
但很快就泄氣了。
因為夏季賽和秋季賽沒他的份,這點徐鶴已經和他說的非常明確了。
校理事會插手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