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不上班都可以。”卓文也笑了,眼睛時不時看向低頭思索著什麼的神伶,似乎是在期待那天可以和神伶在派對上一起玩遊戲。
周雖也和念鈴鈴一起討論著派對,但神伶的思緒卻不在派對上,她想著的是總導演說的可以邀請親朋好友來參加這件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該邀請誰。
親朋好友?她來到這個小世界孑然一身,算得上朋友的都在小屋裡了……哦,不對,還有鬱明。
想到鬱明,神伶就有些氣悶。這個男人,說著喜歡她,還陪她買奶茶逛雜貨店,可是自那天之後,他就再沒有給她發過消息了,難不成是要靠意念來追她嗎?
死男人,她才不要邀請他呢!到時候誰也不邀請,應該也沒什麼……神伶忽略掉心裡的小失落,眼眶卻有些微紅。
這份小失落,神伶努力地克製在心底,沒有叫任何人,包括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出來,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早上,神伶拎著麵包下樓,正好聽到周雖跟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她忍不住了。
“媽媽,你來參加嘛!”周雖在母親的麵前,語氣是很嬌軟的,聽得出來,平時在家沒少這麼撒嬌,“你不來,我可要生氣了!”
神伶停在樓梯轉角,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明明就是很尋常的時刻,但她還是沒忍住,眼淚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已經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實木台階上。
神伶轉身,輕步回了宿舍,然後泄氣一般地俯麵躺在床上,把眼淚都融入到了被子裡。
她也想像周雖那樣,可以和家人嬌聲軟語地撒嬌,但她沒有家人,甚至於……連可以邀請的朋友,都屈指可數。
“唉……”一聲帶著更咽的歎息從被子裡傳出來,隨即是神伶悶悶的聲音,“好失敗啊……”
【——嗚嗚嗚,忍不住了,我感覺這一刻的神伶好可憐啊……
——神伶是孤兒……她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其實,她也很羨慕有家人的人吧?
——小屋裡就隻有神伶和周雖兩個人,周雖在打電話,沒有彆人可以來安慰神伶的……
——要不,咱們@一下總導演?他雖然猥瑣了點,但好歹也是被神伶找上門算過賬的,應該有點交情吧?
——神伶的難過,應該不僅僅是缺少家人的陪伴,還是因為派對在即,她沒有人可以邀請吧?
——不會吧?神伶沒有朋友的嗎?
——就神伶以前那些黑料,能有朋友?她洗白之後又一直宅在小屋,唯一有些交集的,就是鬱明了。
——鬱明?對啊!鬱明!@鬱明!你喜歡的人傷心了!快來安慰一下。
——神伶這兩天都很少玩手機,我看鬱明也沒跟她聊過天吧?
——不是吧?神明cp解散了?不要啊……
——鬱明鬱明!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跟你搶神伶了!
——metoo!
……】
醫院的病房裡,正被觀眾們不斷@的鬱明,這會兒也正在看著神伶的直播間,他這兩天不是故意不找神伶聊天,而是……
鬱明抿抿唇,將直播間投屏到電視機上,然後手機退出直播間,修長的手指點開通訊錄,快速翻找著神伶的電話號碼。
“嘟……嘟……”電話撥通,鬱明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的神伶,見她的手機鈴聲也應聲響起,嘴角便輕微地上揚,可是下一秒,標準的女音卻叫他的心情一瞬間低落到了穀底,“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
通話中……鬱明抿緊雙唇,用力握著手機的右手垂到了被子上,視線卻沒有從神伶的身上挪開過。
他看見神伶接通了電話。
“喂?是我。你今天到嗎?”神伶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哭泣後的鼻音,語氣是鬱明做夢都想聽到的溫柔,“好,那我一會兒來接你,你在那邊等我。”
“禮物啊?那我會很期待的。”
神伶起身,去衛生間洗臉。
“啪嗒。”鬱明把電視機關掉了,隨後整個人脫了力,虛弱地倒在病床上。
兩天而已,就有人乘虛而入了嗎?
“嗬……”鬱明苦笑,蒼白的臉上帶著自嘲的神色,藍白病號服,襯得他此刻的氣質格外冰冷。即使窗外溫暖的陽光斜斜地照了進來,他也覺得身上冰冷一片。
但神伶那頭,卻並不是鬱明所想的有人乘虛而入,神伶接到的電話,其實是來自於快穿局局長拜托給她的那位新人,許隋。
局長不想麻煩神伶太久,所以許隋在這個小世界也僅僅是待半個月,從今天開始計時。神伶也想過了,在這半個月裡,努力把自己這些年總結下來的經驗傳授給他。
雖然是女配區的經驗,但是局長說的好,男配女配都是配,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借鑒作用的。不過她隻負責教,許隋能學到多少,就看這位新人的天賦了。
換了身得體的衣服,神伶急匆匆地和周雖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許隋是穿到了這個小世界的一個路人甲身上,身份似乎是去國外旅遊的一個富家子弟,今天回國,他直接就轉機來到b市了,還有十幾分鐘落地。
小屋距離機場不遠,打車過去隻用二十多分鐘,所以神伶叫許隋在那兒等她。隻是神伶沒預料到堵車這個不定因素,許隋都已經落地快半個小時了,她才剛趕到機場外。
“真是的,這家夥彆等急了。”神伶還是頭一次放人鴿子,付完錢之後就飛奔進了機場,身後王哥大步流星地跟著她,全憑職業素養,直播間的鏡頭還算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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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十二天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