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捅破窗戶紙(1 / 2)

神伶見他說不出話來,就好笑地繞著書房走了一圈,心裡不得不佩服鬱明的耐心。

這麼多照片,幾乎圍繞著神伶在小屋的每一天,連她自己都會對著一張照片驚詫於她竟然做過這樣的事,可鬱明卻全都仔細地張貼著。

鬱明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後,見她正微笑地看著幾張照片,不由得也放鬆了心緒,但到底還帶著幾分心虛和緊張:“你……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神伶側頭瞥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不變,“但也就是那麼一下。”

是的,神伶並沒有很生氣。在瞧見這些照片的那一刻,神伶的心中閃過很多情緒,驚訝、憤怒、不解、羞恥……可到最終,她反而是好笑居多,完全蓋過了本就不多的怒意。

“解釋解釋?”神伶的指尖點住一張照片,上麵的自己穿著垂至腳踝的絲質墨綠色長裙,輕輕垂眸間含著幾分欲綻的豔麗。

許是足夠驚豔到了鬱明,這張照片被貼在最中間的位置,還被人用紅色筆跡畫了一顆愛心在角落裡。

那顆紅色愛心被微粉的指尖輕輕點住,鬱明看過去的時候,就覺得被點住的不是愛心,而是自己的心,心裡一時間一抽一抽的,帶著磨人的癢意。

鬱明眯起眼睛,雙手握拳的同時,用指甲克製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以換來腦袋變得更加清醒:“對不起,但我保證,我沒有惡意……我隻是很喜歡你。”

“承認吧,你就是個變態。”神伶輕笑著收回手,然後掃視書房一圈,真心覺得這些照片的數量多到令人咂舌,密密麻麻的叫人爪麻得緊。

鬱明單挑眉梢,確認神伶的態度其實還算平和,心裡才徹底放鬆,斂目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行為,明明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我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我……咳!說我對你產生了占有欲,在極度克製的情況下轉而作出這類行為。”

鬱明活了二十七年,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癖好,隻是當他無意中進入神伶的直播間,瞧著神伶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心就已經被她悄無聲息地抓住了。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變態……不過他已經在積極治療了,尤其是主動和神伶在現實中有了接觸之後,他的症狀已經好了很多。

神伶轉身,和鬱明之間僅隔著兩隻腳的距離,抬眸就能輕而易舉地與他對上視線,這會兒神伶也確實是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給我看這些,你就不怕我從此遠離你?”

“許隋也知道這件事,他覺得我不敢告訴你。”鬱明轉眸一笑,可能是神伶這不躲不避的對視行為叫他格外有自信,他這會兒竟然試探著握住了神伶的手。

神伶的手微微僵硬,畢竟她沒有和異性牽過手,這種略顯親密的行為……

她翹密的睫毛輕顫,聽鬱明繼續道:“他是正確的。我確實不敢告訴你,但我覺得總得叫你明白我的心。與其此番冒險可能叫你對我產生厭惡,還不如搏一搏,免得日後真的與你再進一步,卻因為這些隱患而鬨得不歡而散。”

“阿伶,我喜歡你,真心的。”鬱明的聲音微顫,真誠之下全是膽怯和心慌。前二十多年都忙著奮戰學業和事業了,生平第一次想把真心剖給彆人看,不免有些緊張。

神伶垂眸沉默了片刻,突然展顏嫵笑道:“你上一回表白,可要比這回鎮定多了。”

上一次表白,自然是指咖啡館那一次,鬱明和神伶的第一次相見。當時的鬱明大方得體,即使是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那也是雍容閒雅、堂堂正正。

這回,反而像是剛畢業不久的校園男孩兒,話語間透著一股子青澀勁兒。

鬱明也想起當初的自己,不由得羞赧地低下了頭,溫柔地聲音訴說著內心的想法:“上一回主要是陳述事實,倒不覺得有多羞人,這回……”

“哦~”神伶起了壞心思,好笑地靠近鬱明,在他下意識要保持距離的時候扶住他的肩膀,叫他沒辦法向後退去,然後湊近他的耳邊,氣息溫熱,“原來鬱大設計師是害羞了啊!”

“你!”鬱明一股熱血衝頭而去,猛地單手撐在一旁的書架上,掌心對準了一張神伶閉目養神的照片,但他的內心卻遠不如照片的意境寧靜,“我沒有害羞!”

“沒害羞反應還這麼大?”神伶笑意漸濃,施施然後退一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你這麼純情的嗎?”

“阿伶!”鬱明無奈地喚了神伶一聲,似妥協又似嗔怨地望著她,倒是叫神伶心軟了下來。心軟了就沒法繼續撩了,神伶掩唇一“咳”,決定還是饒了他。

“你還是把這些照片收起來吧,這麼多,看著怪嚇人的。”神伶扯開話題,自己動手撕下一張照片,然後捏在手中低頭看著。隻是她感覺鬱明似乎不太情願,就笑著又說了一句:“你既然是在極度克製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做……那就不克製好了。”

不克製,難道說……鬱明驚訝,有些遲疑自己是不是會錯了神伶的意思,就用疑惑的眼神望向神伶。卻見神伶輕輕一頷首,水眸含笑望過來。

鬱明激動了,上前一步想要去拉神伶的手,卻又生生克製住,隻用詢問的目光凝視著神伶:“那我們算不算……”

“我簽了合約的,告白日之前不能向任何人表白,也不能答應任何人的表白。”神伶故作自然地轉身,一張一張地撕下照片,然後塞到鬱明的手中,“你且等著,還有十幾天而已了。”

神伶的意思表達地很清楚,在告白日之前,她不會向鬱明表白,也不會接受鬱明的表白,因為她跟節目組簽了合約,可是在告白日到來之後……

神伶見鬱明已經咧開一抹大笑,屁顛顛地跟著自己一起撕照片了,就心中暗自偷笑。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鬱明和神伶之間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雖然沒名沒分的,不過鬱明已經很滿足了,看著自己這十多天來的“勞動成果”最後都被疊在一起放進了一個紙箱,鬱明也沒有太難受,隻不過在下樓的時候,鬱明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神伶的背景圖。

想要留存神伶的每一個瞬間,已經是鬱明如今印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了。

因為不再克製占有欲,當走出彆墅,看到坐在後座的王哥時,鬱明就扶著神伶的腰,半撒嬌地低聲道:“你不要和王哥坐,來坐我的副駕駛好不好?”

神伶好笑地瞪了鬱明一眼,但是也不拒絕,反而順著他扶住自己的手往前走,等坐下的時候還滿臉微笑地由著鬱明有些笨拙地給自己扣安全帶。

“神伶小姐,你們……”王哥難以置信地看著二人的互動,等鬱明關上車門從外麵繞去駕駛位的時候,他就扛著攝像機輕聲問道,“他沒有傷害你吧?”

進了趟門,前後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怎麼二人的關係似乎有了質的飛躍?王哥不免擔心是不是鬱明賊心肆起,仗著神伶對他有幾分好感欺負她了。

神伶含笑搖頭,麵對王哥的擔心輕聲道:“沒有,他隻是給我看了一些照片。”

王哥有些不信,畢竟單純地看照片應該不會促進感情,可是神伶自己都這麼說了,而且鬱明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來,還冷冷地瞪了王哥一眼,王哥就隻能癟著嘴縮回後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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