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伶輕笑,想到自己當初扮演白月光的那幾個小世界:“其實白月光也有不同類型的,有的白月光是白蓮型,見不得自己的追求者有彆的女人。有的白月光是真的白月光,美好皎潔,不僅不會對男女主的感情造成威脅,甚至會成為他們的助力。”
神伶各種類型的白月光都扮演了個遍,不過白蓮型的白月光占了裡頭的大頭,畢竟快穿局的小世界大多偏好狗血,不給男女主來上十個八個的阻力,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哼,那些男的就是犯賤,知道自己有一個忘不掉的白月光,就彆去謔謔彆人,最後傷人又傷己,惡心。”
周雖一旦言語犀利起來,連神伶聽著都覺得有些刺激,不過他們都熟悉了周雖的性格,就連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知道她的直性子,這會兒順著調侃幾句也就算完了,根本沒人抓著她說話太狠這點不放。
趙光翟更是不在意周雖的直言不諱,他就喜歡周雖這毫不做作的坦率模樣,當即就嬉皮笑臉地湊近過去:“我就沒有白月光,我不犯賤。”
“邊兒去!”周雖嗔瞪他一眼,不好意思和他湊得這麼近,所以就雙手一推,想把湊到麵前來的這張臉和這個人推遠一些,可明明她的力氣不大,趙光翟卻整個人作勢要從沙發上掉下去。
“哎呀呀,我的腿。”趙光翟掙紮著抓住沙發一邊,整個人用一種稱得上緩慢的速度往下“掉”著,周雖自然看出他剛才是在逗自己,氣得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也擔心他腿上的傷口,拍完之後就趕緊把他給扶起來了。
周雖小心地看著趙光翟的腿:“你的傷沒碰著吧?”
“沒事兒!”見周雖這麼擔心自己,趙光翟傻傻地笑了笑,但也不想叫周雖為自己的傷勢太擔憂,趕緊就拍了拍自己腳上打著的石膏,發出“邦邦”聲,“結實著呢,用力摔一下也不會出事兒的。”
趙光翟從小訓練,受傷早就是家常便飯了,此時並不把腿上的傷勢放在心上,但是對手上破個口子都算大事的周雖來說,趙光翟的嬉皮笑臉是叫她心裡覺得沒好氣的。
“你好好坐穩,到時候要是出什麼事就追悔莫及了。”周雖再度瞪了他一眼,把一個沒剝過皮的橘子塞到他的手裡,“幫我剝橘子,這橘子夠甜。”
“是!我的周大小姐!”趙光翟任勞任怨地開始剝起了橘子,等橘子皮被整個地剝了下來,他又開始細心地挑揀白色的脈絡——倒不是周雖挑嘴不要吃脈絡,實在是趙光翟想表現得細心一些,特意學著網上的視頻這麼做的。
神伶簡直沒眼看,扭過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明明這倆人一開始的時候還每天吵得死去活來,怎麼一次約會之後感情迅速升溫,這瞧著都快比她和鬱明甜了呢?
說曹操曹操到,神伶的心裡剛感慨到鬱明,鬱明就已經頂著大太陽站在小屋門外。他來小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直接伸手按了兩下門鈴,猜到是他的神伶就忙不迭地過去開門。
“你怎麼這麼晚啊?”神伶把有些汗意的他拉進來,然後一下把小屋門給拉上。現在是下午三點,外頭的溫度高達42℃,小屋裡卻是開了26℃的空調,還是彆叫冷氣跑出去。
“家裡有點事情,趕回去處理了一趟。”鬱明笑著揉了揉神伶的腦袋,換好拖鞋後把手上提著的一個袋子展示到神伶的麵前,“這是我媽媽叫我給你帶的禮物,她說她很想見你。”
神伶的圍巾就是給鬱明織的,兩人還約定了今天見一麵,神伶好把圍巾給鬱明,不過他們倆約的是上午。
瞧著鬱明剛才開門時滿臉的緊張和歉意,其實並沒有生氣他“遲到”的神伶便也很大度地原諒了他。
人家家裡有事,難道她還能逼著人家放下要緊事,飛過來拿一條冬天才能用上的圍巾?神伶又不是和鬱明結婚了,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有點分寸的。
神伶隻是驚喜地接過禮物,見裡頭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就拿出來打量了一下外觀。
看盒子上的字樣,裡頭應該是一樣首飾,不過神伶並不打算現在拆開,小心地收到一個架子上之後,就先拉著鬱明去沙發那兒吹空調了。
見神伶並不生氣自己的“遲到”,鬱明當然也是鬆了口氣的,不過看著神伶的側臉,鬱明還是有些緊張地輕聲立下保證:“我手機昨晚忘記充電,現在已經關機了。下次我絕對會把電充好,第一時間給你發消息。”
“你的手機沒電了,就不能用彆人的手機嗎?還是說我的電話號碼你不記得啊?”神伶就好笑地睨了鬱明一眼,半玩笑半調侃地給他遞過去一杯水。
她確實在心裡有過一絲“鬱明為什麼不在有事不能來的時候告知她”的小疑惑,隻不過這一絲疑惑一閃而逝,她根本沒去捕捉,還是鬱明這會兒下了保證,這絲疑惑才存在感極強地再度冒了出來。
鬱明的意思,便是他的手機沒電了,才會沒有跟他說自己家裡有事,可是叫神伶說,鬱明還是太死板了。全天下又不是隻有一部手機,他趕回家去,父母的手機難道不能用嗎?
“我……忘了。”鬱大設計師端著水杯也不敢喝,被神伶的“質問”給弄得心裡緊張起來,手指都忍不住抓緊杯壁,指節發白,“我真的……那個……”
神伶笑意加深,戲謔地盯著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鬱明。
鬱明這會兒微低著頭,也沒意識到神伶隻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擔心神伶生氣,這小心翼翼地模樣可以說是很緊張了。
“噗嗤。”圍觀群眾們已經忍不住了,從衛生間出來的念鈴鈴更是捂著嘴笑了出來,“神伶你可彆逗你家鬱大設計師了,我瞧著他都快剖心明誌了。”
但凡鬱明抬個頭,就能看見神伶的表情並不是生氣,反而滿是興味,但是鬱明不敢抬頭,圍觀群眾們瞧著就覺得這一幕實在好笑。
“鼎鼎有名的大設計師,在咱們神伶麵前就跟……”趙光翟好笑地搖搖頭,拖著自己的腿往後坐了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妻管嚴一樣。”
後麵五個字,趙光翟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很刻意地落入了鬱明的可聽範圍之中,鬱明的臉瞬間就紅了,本就低下去頭,這會兒是恨不能埋進胸膛裡去。
鬱明本身的性格並不是這種容易羞澀和不知所措的,他往日的溫柔得體才是他二十多年來示人的態度,隻不過在神伶麵前,鬱明覺得自己的心無時無刻都被她給拿捏在手裡,情緒就變得特彆敏感,一旦神伶那邊有個風吹草動的,他都緊張得要死。
除了神伶還不是他的妻子這一點不太符合,其他的……他也確實,是個妻管嚴沒錯了。
“快看看我給你織的圍巾。”神伶總算打算放過鬱明,她把自己裝進一個袋子裡的圍巾拿了過來,直接就放到了鬱明的手中,“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圍巾是藍灰色的,顏色很襯鬱明的氣質,拿在鬱明手上的時候,鬱明覺得手感特彆好,軟軟的,軟進了他的心裡。鬱明小小地笑了一下,眼睛緊緊地看著手上的圍巾:“阿伶,我很喜歡……謝謝你。”
“不客氣啦。”神伶幻想過鬱明拿到圍巾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但是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跟她道謝,神伶是真的受不了,彆彆扭扭地笑了幾聲,就催著鬱明把圍巾戴上看看樣子。
雖說大夏天的戴圍巾有點奇怪……不過試圍巾嘛,不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呢?再說了,屋裡是開著空調的,戴會兒圍巾也不會太熱。
鬱明就這麼直愣愣地把圍巾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用最簡單的係圍巾方式把圍巾給自己戴上了,然後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詢問神伶效果如何。
“很不錯~”神伶笑著眯起眼睛,然後很自然地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圍巾,“鬱大設計師就是帥,連帶著在你脖子上的圍巾都變好看了。”
沒戴在鬱明脖子上之前,神伶覺得自己織的圍巾真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圍巾,可是一戴在鬱明的脖子上,她就覺得自己的手藝還是略差一些,這條圍巾根本配不上鬱明的顏值啊……
“真好看……”神伶輕嘖幾聲,搭在圍巾上的手忍不住往上戳了戳,很順利地戳到了鬱明的臉側,出乎意料,偏瘦的鬱明,臉上的肉竟然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