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概是有了在辦公室那次的經驗,方臨看上去自然多了,甚至迎合地把喉結暴露給段長珂:“不然您怎麼會給我房號。”
段長珂語氣波瀾不驚:“我是讓你上來拿醒酒湯。”
明明席間喝了那麼多,方臨身上的酒氣卻淡的幾乎聞不到:“可我說了我沒醉。”
他的語氣有點固執,就像他總想坐實這一段關係一樣。
段長珂沒有再靠近,就著現在的距離垂眼看他。
方臨便毫不避諱地迎上去,他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段長珂過分英俊的臉。
“我不知道段總為什麼突然看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他的音調輕快,像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當然,這種關係本來就不存在對等,但好歹,這樣我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如果我不想呢。”段長珂低聲問。
方臨的語氣裡帶了一點遺憾:“可是我沒有彆的籌碼了。”
還沒等段長珂說話,方臨又抬頭:“甚至我本人也不算是籌碼……但我多少有點自信,至少不會太壞。”
“方臨。”段長珂的睫毛長卻不翹,某些神情在他斂下眼時,就多了幾分彆的意味。
“萬一我就是想當個慈善家,就是無聊想養成個小明星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你想要報恩,是誰都行呢?”
“但沒有這種萬一了。”方臨笑起來,“您現在選的就是我。”
“所以,”段長珂的手指滑動,略微向上,撚了一下方臨的耳垂,“你是在勾引我?”
看上去那麼鎮定的人耳垂卻一碰就充血,泛起半透明的、像飽滿的石榴一樣的紅潤的顏色:“這種一碰就紅的勾引?”
“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練,”方臨滿不在乎地笑,“您多擔待。”
段長珂這次依舊不置可否。
方臨說著,便大膽地把他的無聲當做默許,段長珂這才注意到方臨其實洗過澡,換了一身,身上早就沒了剛才席間染上的混亂氣味。
方臨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終於打破了兩人尚存的曖昧距離,閉眼碰上了段長珂薄而冰冷的嘴唇。
吻很主動,卻沒什麼技巧。
他用唇珠很輕地蹭著段長珂的上唇,他的耳垂紅得像要滴血,鼻尖也很輕地顫抖著,擦過段長珂的臉頰。
“唔——”
方臨剛想繼續試探下去,原本隻是被動的、沉默的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用力壓著他的下頜,方臨吃痛,被逼迫著下意識張開了嘴。
可沒等他再發出其他多餘的話,他所有的聲音就都被封住了。
段長珂的吻帶著一種截然不同的狠戾,直往方臨的深處探,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渾身顫抖著潰不成軍。
他從沒想過原來這才是接吻的味道。
段長珂一邊親他,一邊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壓進床裡。
等到方臨眼睛全紅了,生理性的淚水沾到雪白的枕頭上,男人才微微撤開一些。
段長珂語氣裡沒什麼嘲弄,隻是帶了點散漫的輕笑:“接吻不會換氣,隨便親一下就流眼淚,甚至連嘴也忘了張。”
陷進被子裡的方臨看上去有點狼狽,而段長珂依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再練練。”
方臨隻緩了幾秒,還喘著氣,就支起身子。
他從床邊站起來,走到房間門口,拿起那個剛進門就被忽視掉的便利店紙袋。
他在段長珂的注視下,將紙袋裡的東西倒在床上。
“我想著,這樣的酒店不會配這種東西,”方臨用被親得水潤的嘴唇開口道,“您要我怎麼練?”
驀地,他聽到一聲輕笑。
段長珂站起來,他很高大,一半沉在陰影裡,屋裡並不明亮的光把他襯得更加有壓迫感。
“方臨。”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音色很沉,“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