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渴,嗓子也火辣辣的,打著哈欠走到一旁的小冰箱找喝的。
小冰箱裡的東西很多,品種也豐富,方臨正思考著拿什麼,聽見段長珂的腳步聲,隨口問道:“段總,給您拿點什麼?”
“冰水。”
方臨就挑了一瓶包裝看上去最洋氣的冰水遞過去,自己則拿了一罐看上去就又苦又酸的咖啡。
段長珂接過來時看到了方臨手裡的東西,挑了挑眉,提醒道:“這個可能不太好喝。”
“沒事沒事,”方臨打開來猛喝一口,險些被苦得眉頭直皺,“冰箱裡其他那些太甜了。”
段長珂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這個問題。
他的手機響了,方臨聽他應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讓他遲來地意識到,其實自己不應該在這裡留太久。
如果說一天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清不楚,那現在他就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想法。
畢竟這可是他自己坐實的。
他們沒必要像正常的情侶那樣,不用從愛中體會性,不用思考真心假意,不用擔心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用在每次情丨事結束後,還要惺惺相惜地抱著互相溫存,說或肉麻或可笑的情話。
“段總,”方臨把自己也收拾好,對段長珂開口,“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自己房間了。”
他笑得很坦蕩,笑容裡有種很純粹的天真,仿佛床和地毯上的狼藉都跟他沒有關係,他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也絲毫不覺得自己主動勾引有什麼可恥。
“方臨。”段長珂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你現在能放心了麼。”
他沒有明說,但方臨仍然很快理解了。
“嗯,謝謝段總,”他的聲音很輕鬆,“是我得償所願。”
方臨在段長珂的注視下往門邊走。
他的腳步看上去挺穩,隻是轉身時步子剛邁大了一點,就一個趔趄要往地上摔,某些部位的遲鈍的痛感湧上來,疼得他嘶了一聲。
段長珂伸手扶了他一下,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
畢竟他好歹是造成方臨差點走不了路的始作俑者。
“謝謝。”方臨回過頭來,一手按著因為扭到而有些酸軟的腰,甚至還很有閒心地跟段長珂開玩笑,“段總彆擔心,我沒那麼嬌氣。”
“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關係坐實了,那現在您好歹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金主爸爸了?”
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段長珂還是由著他,“嗯”了一聲。
段長珂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方臨,昨天做得太狠了,自己也不是沒有責任:“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先休息一天。”
更何況昨天還喝了那麼多酒。
方臨則繼續仰頭對他笑:“沒關係的。”
聲音裡有種輕飄飄的滿不在乎。
“對了。”他把手搭在門把上,在離開前玩笑時地問段長珂,“段總把我弄這麼慘……”
他眨著眼睛問他問題,表情跟昨天問他“做丨愛嗎”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故作輕佻的語氣,和清澈又乾淨的聲音。
“那以後我都跟了您,您會對我好嗎。”
那個“好”字加了重音。
段長珂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好像在思考什麼,片刻後才抬眼看著方臨,與他對視。
“那怎麼樣,才能算是‘不好’呢。”
方臨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段長珂會這麼問。
似乎需要他說出“不好”的定義,或者經曆。
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但段長珂好像也就這麼隨口一問而已,見他不說,就又很輕地笑笑,走過來,像在辦公室那次一樣揉了一下方臨的頭。
“算了,”他說,“快下去吧,彆叫人看見了。”
“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