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累, 方臨真的在車上睡著了,醒過來時居然已經被段長珂不知是抱是背是拖地帶回了家。
更神奇的是,桌上還真有一個跟他口述出來如出一轍的蛋糕。
看到的那一下他還以為沒睡醒, 眯著眼睛仰頭看了段長珂一眼,說了句“明天當早餐吧”就要倒頭繼續睡。
不過這次段長珂沒縱容他, 抓著人就往浴室扔:“趕緊洗,不洗乾淨今天睡客房。”
方臨還處於半夢半醒狀態昏昏沉沉的, 抱著他的腿耍賴:“我不要!我要睡覺!你乾這麼狠的時候怎麼不說了!”
段長珂沒理會他的控訴,徑自去浴室放了熱水,然後又返回, 走到已經開始重新打瞌睡的方臨身旁,挑挑眉, 捏了捏他的臉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說了什麼?”
他毫無形象地選擇閉著眼睛繼續搖頭拒絕回憶。
段長珂無奈地拎著他往浴室扔,雖然自己也有一定責任,但還是點點他的胸口給他扒衣服:“祖宗對不起, 下次再也不讓你生孩子了,我能給你洗乾淨了麼?”
“生生生生什麼!”方臨猛地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剛從浴缸裡想站起來跟段長珂對線,結果由於起來太猛,某種奇怪的流動感讓他臉騰地一下紅了,“我……我自己洗!”
仔細一想,好像之前還真是他自己先開的口。
但男人在興頭上說的話能算話麼!
方臨把頭轉過去,生怕段長珂幫忙幫出火來,說什麼都不讓他繼續。
對方興味很濃地看了他一會兒, 似乎覺得挺有趣,沒繼續勉強他:“行,那你自己弄吧。我在臥室等你。”
段長珂自己也衝了個澡, 換好衣服難得地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他以前總覺得時間寶貴,做什麼都爭分奪秒,現在發現適當地虛度時光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尤其是樂趣此刻正彆彆扭扭地往自己身邊挪。
段長珂抬眸看他:“蛋糕不吃了?”
“明早吃,放冰箱了。”方臨磨磨蹭蹭翻身上床,“雖然現在沒以前那麼嚴格,但這個點吃夜宵還是有點過分。”
段長珂於是拍拍他吹得半乾的頭:“噢。”
方臨把燈調暗,還小聲抱怨他之前弄太滿結果自己清理了很久。
抱怨完了又湊過來,他身上暖烘烘的,現在抱著正合適。
於是段長珂把他往被子裡塞,親他的額頭:“那睡覺吧,老婆。”
方臨一下子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幾秒才從呆愣裡回神:“我……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都要見家長了,提前習慣一下,”段長珂很自然地說,“怎麼了?”
“沒怎麼。”方臨慶幸夜燈很暗,不過聲音還是聽得出毫不掩飾的喜悅,“挺好,挺好。”
“畢竟你剛才不也叫過我了麼。”
“啊?不是,我……”方臨話卡了一半,沒說完。
他對於性並不羞於啟齒,因此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雖然兩人目前的關係的當然可以這麼叫,但是……
但是不否認他當時那麼說有助興的意味,基本上可以歸為衝動和心血來潮。
“怎麼,不認賬?”段長珂淡淡的聲音飄過來。
“不是不是。”
“那再叫一次吧。”
方臨嘶了一聲,像是不好意思,乾脆把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去。
段長珂在這一刻感到微妙的鬱卒。
他忽然生出一種方臨才是渣男,床上的話一套一套結果提上褲子就記不清了,而自己卻像個小媳婦兒摳摳搜搜地想要讓他再複述一遍。
這不對勁。
正當他皺著眉頭深切地反思自己時,方臨忽然甜膩膩地翻了個身,披著被子隻露出光丨裸的肩頭,眨著眼睛叫他,帶著點壞:“老公。”
“……”
段長珂俯身過去,就著窗外的月光吻了方臨挺秀的鼻尖和嘴唇。
“嗯。”他應聲。
很好,他又被一句話弄開心了。
這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不過不對勁也就不對勁吧。
他決定原諒這個坦坦蕩蕩的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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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累了,這個夜晚方臨睡得極好,一個夢也沒做,睡飽了睜眼醒來後就精神百倍,恰巧聞到咖啡的香味,扭頭看過去段長珂果然已經開始工作了。
睡得很舒服,但不妨礙他在床上又賴了幾分鐘才爬起來,翻身下床撿了段長珂的睡衣披上,躡手躡腳走過去煩他。
他的手臂滑到段長珂肩上,把半個身子的重量壓過去,成功換來對方拍了拍他的手掌。
方臨看了一眼屏幕:“謔。”
原來海林這兩天也並不太平,除了自己這檔子事兒,旗下有個家喻戶曉的創作型歌手被拍到和上一任助理約會,此刻正把幾版公關文案發過來給他過目。
他對最後結果並不太關心,不過打開微博湊熱鬨的時候看到了下麵居然也提到了段長珂的名字。
“段總開年不利啊,熱搜從昨晚掛到今天,還是不同的兩個人。”
“我決定今年去燒香的時候替他帶一炷。”
“行了行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替我老公燒香?老公看看我!”
“但昨晚和今天的事不是一個性質吧,我覺得方臨那個沒啥?黑曆史都算不上,也就是個人經曆而已,更何況本人都不介意了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臨那時候是因為親人過世才缺席的吧?去朋友的店怎麼了,嗚嗚,憐愛小方。”
“不過沒經過海林公關也是耿直,目前剛對他有點好感,希望不要又是賣人設,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