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到什麼程度?
楚義憋著疑問沒開口,隻是在看過手機中的內容後,瞳孔都收縮了。
“是那位席家大少....”
陳烴沒接話,除了那位席家大少還能有誰有這麼大的能量?
“我們不能不管。”楚義的語氣充滿正義感。
陳烴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我沒說不管,關鍵是該怎麼管!”
“一旦傳他做問話,佘想想就會真的陷入危險中!”
“我們沒這個能力來保護她,至少現在她還處於安全中....”
楚義看向了手機,“這手機哪裡來的?”
佘想想都親自來自首投案了,為什麼手機卻不是她親自上交?
“徐婷拿過來的,你讓她進來。”
楚義轉身出去找徐婷,很快兩人就進來了。
“這手機是哪裡來的?”
徐婷說,“是一個叫韓希的漂亮女人送來的,她是在動車上撿到的這個手機。”
陳烴和楚義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這個佘想想看起來也是準備充分才來的。
可能她是擔心在車站被席大少抓住,故意遺落了手機,讓韓希撿到了。
“你先出去吧。”
徐婷沒多問,出了辦公室。
“先不談她和席大少的關係,她殺人這事....”也是有點頭疼。
一個殺了人的女人,來投案自首卻表情過分平靜。
但在講述到席大少的事時,又是那麼恐懼慌亂。
楚義說,“她的精神或許有問題。”
“不。”陳烴搖頭,“不是精神有問題,她應該有反社會型人格障礙。”
“她對殺人沒有格外排斥的特征體現,卻對席大少充滿畏懼。”
“如果席大少站在她麵前,你猜她會不會殺了他?”
“隊長,這個陳述過於片麵。”楚義反駁。
“她剛才講述殺人時,自責和愧疚沒有作假,隻是她顯得過分平靜。
有可能是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畢竟超出了4時,她充分調節好了自身狀態。
礙於心裡的愧疚和負罪感,才會主動來自首。
她的情況特殊,能來自首就已經說明,她確實充滿了負罪感。”
“那你怎麼不反向推測,她就是想要借助警方的力量,來製衡席大少?”
“可她跟著席大少四年,比我們更加了解席大少,她清楚的知道席大少的能量,手段。”
“....”
談話到此。
再次回到外麵的辦公廳,楚義看到已經恢複自若的佘想想。
她的眼眶還有些紅腫,在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更顯突出。
楚義重新坐下,將心裡的猜測全部壓下,開口詢問,“我們先來說說你殺了人這事。”
“當時有目擊證人,或者你有其他證據來證明你是正當防衛嗎?”
佘想想抬起頭看向他,眼神木然,“沒有,我不求減輕量刑,我隻求一處安隅。”
換言之,不管是正當防衛,還是故意殺人,她都認。
她不辯解。
但死無對證,連屍體都被她用係統回收了。
即便不用她回收,相信席霽衍也會派人進行尋找回收。
“我想打個電話。”
“打給誰?”
“席霽衍。”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個名字。
楚義握著的簽字筆,筆尖在紙麵上劃出了重重一筆。
他忽然有些相信,隊長說的話了。
佘想想她是有備而來。
“讓她打。”
陳烴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還好心的問,“需要用你的手機打給他嗎?佘小姐。”
佘想想依舊是那雙空洞木訥的眼神,她看了看陳烴,“都可以,不管是什麼號碼打過去,隻要聽到我的聲音,他會興奮的。”
“他會來。”她篤定。
陳烴將手機遞給了她。
佘想想接過手機,取消了飛行模式,打開通訊錄撥出了號碼。
按下了免提,電話隻是響了一道嘟聲就被接通。
透過金屬的冰冷質感加工,席霽衍那寡淡的聲音更顯刺骨。
“想想,還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