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懌然居然還給了自己一個略被感動了的眼神,現在想想,這分明是自己眼中的假象,同時也是影子蠱惑自己的環節之一!
柯尋非常慶幸自己沒有被成功誘惑……
想通了這些,突然想起有兩個成員剛才去衛生間了,柯尋趕緊開門,打算提醒大家注意那個玻璃櫃,結果打開門就看到石震東和苗子沛坐在大廳的桌旁說著什麼。
石震東皺著眉頭,說話的是苗子沛:“我每個假期都會去世界各地的很多美術館去參觀,有些國外的美術館辦的非常有特色:一些美術館會用一個造型奇特的容器,裡麵盛上和這位畫家體重相等的糖果,當客人參觀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可以從容器裡帶走一顆糖果,我覺得這種設計特彆走心,就好像這位畫家的靈感和藝術感渲染到了每個人似的。”
連柯尋都覺得這樣的設計非常好,自己進過的那些美術館怎麼不給發糖呢?
苗子沛抬眼看到了柯尋,笑著招手讓他過來,這個奇怪的熱情動作令柯尋有些不適應。
苗子沛雖然喜歡談論美術,但很少直接發言,像這樣熱情的打招呼更是絕無僅有。
柯尋與石震東對了個眼神,便對苗子沛一笑:“雖然我現在對美術館這樣的地方有些抵觸,但聽你剛才講的還真挺不錯的。”
“很多成功的畫家都對藝術有著絕對的虔誠,在古早時期,一些畫家甚至會從自己的身體取得顏料用以作畫,還有的畫家甚至會犧牲自己的親人來……”
柯尋有些聽不下去:“有些人為了藝術自我犧牲那或許是他們的選擇,但若是讓自己的親人去為藝術犧牲,那就太自私太殘酷了。”
苗子沛隻是淡淡一笑,繼續說著:“您聽說過日本名畫《地獄變》的故事嗎?有一位畫師為了更好的描繪出地獄裡燃燒著的馬車,就將自己美麗女兒的馬車上放了柴火,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在燃燒的馬車裡被活活燒死,又看著馬車摔進了懸崖……但那位畫家卻創造出了令所有人感到驚恐絕望的《地獄變》。”
柯尋正想說什麼,見石震東衝自己輕輕使了個眼神,便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自己最好不要成為被蠱惑者的目標,不然說不定會成為這些人的偷襲和襲擊對象,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石震東畢竟年紀大經驗多,此刻笑著對苗子沛說:“咱們還有很多漿果沒有貯藏,大家都抓緊時間去勞作吧。”
苗子沛本著對於顏色的虔誠,首先回到了自己的黃色房間。
柯尋沒有急著回去,見石震東給自己拉開了椅子,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講,於是便坐下來傾聽。
“你也看出來了?小苗有些問題。”石震東低聲發表自己的看法。
柯尋下意識看了看遠處正對著自己的玻璃櫃,急忙將目光抽回:“你們剛才結伴兒去的廁所,苗子沛怎麼會有機會單獨在大廳……”
“他比較快,又不習慣在廁所等人,洗了手之後就去大廳了,我們兩個出廁所的前後時間也差不了一分鐘。”石震東的表情有些恐慌,“難道是影子的力量強大了?好像它更擅長蠱惑人了。”
“咱們還是都當心吧。”柯尋握了握拳頭,沒說話。
“我怎麼覺得你臉色很不好,沒事吧?”石震東但觀察能力很強。
柯尋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時間緊迫,已經過去三個晚上了,畫作似乎沒有耐心給咱們七天時間——如果苗子沛真的被蠱惑了,那麼他所代表的黃色正是boss急需的顏色。”
“咱們儘量保護好自己,至於小苗……如果真的有類似自殺式的汙染顏色的行為,恐怕咱們想攔也攔不住。”石震東歎了口氣。
兩個人沒空多聊,又都回各自房間工作去了。
柯尋有心要加快勞作速度,累得胳膊都酸了,終於在中午到來之前將三大罐子漿果貯存完成了。
在勞作的過程中,柯尋絲毫沒有停下思考,等工作完後也終於想透了一些事情。
柯尋輕輕推開房門,來到紫色房間門口,發出了一個輕輕的口哨聲——這是自己和衛東多年以來的信號,兩個人小時候偷偷約著去網吧打遊戲就是在窗口這樣互相招呼的。
衛東很快打開了屋門:“可累死我了……”
“東子,你仔細聽我說,”柯尋表情凝重,令衛東立刻閉了口,仔細傾聽。
柯尋的聲音非常輕,雖然是站在紫色房間的門口,但說出來的話隻有兩個人能聽到:“你現在回到房間,悄悄把門頂上,誰叫也不要開。我現在出去和懌然他們會合,等我們回來叫門時你再開。”
衛東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起碼是最信任柯尋的,於是便關上了房門,從裡麵用一些桌椅把門頂住了。
柯尋儘量不看大廳裡的任何影子,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大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