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來的三個, 就是剛才給柯尋拍照的那三個妹子,臉上的興奮勁兒還沒下去,帶著猶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在看到柯尋的時候又興奮成了一團。
“小哥哥, 好巧啊,你也在這兒!”漂亮妹子衝著柯尋招手,但臉上的神色卻顯示出會在這兒遇到柯尋絕不是巧合。
“這仨妹子不會是為了跟著你才進來的吧。”衛東悄聲和柯尋道。
柯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氣該歎還是該無奈:“事實證明, 好色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好。”
衛東:“……你是在指桑罵槐嗎請問。”
十三個人集齊,場麵一時混亂。
秦賜不得不再一次,不厭其煩地為新人們解說了一遍畫中的規則,最後看著震驚中的新人們:“所以請你們相信,這兒,就是在畫裡, 這裡是畫中的世界, 不是什麼主辦單位製造的噱頭, 也不是某檔綜藝節目搞的整蠱路人遊戲,這是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和力量製造出來的異次元, 我們必須要按照‘畫’的設定去找線索,最終要找到畫者的簽名才能夠離開——不論你們是否肯信, 這就是我們現在麵臨的現實。”
新人們良久說不出話來,就連市井男也呆愣在當場。
就算他再不肯信,眼前這古怪的場景, 和怎麼跑也隻能來回繞圈子的事實, 都表明他所看到和正在經曆的這一切, 絕不尋常。
驚惶的沉默間,那三個女孩子中的一個忽然期期艾艾地開口:“所以咱們這是……穿越了?”
另兩個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好像是的!穿越了!你看這地方!咱們怎麼可能一閉眼就到了另一個地方,這絕壁是穿越了!”
“天——天啊!”三個女孩子麵麵相覷,尖叫著抱在了一起,臉上有驚慌,有無措,以及好像還有一點點……興奮好奇?
“你們彆拿這事當兒戲,”秦賜不得不加重語氣,“這裡麵真的會死人的,而且絕對不會是自然死亡,每一種死亡方式都可能會極儘慘烈和痛苦。”
“那,那我們還能穿回去嗎?”其中一個忙問。
秦賜啞然。
麵對三條原本快樂單純,美好鮮活的生命,那些恐怖的未知和無望的結果,實在令他難以出口。
正不知道是該給她們一個可以期待的希望,還是繼續用殘酷的事實進行告誡,就聽見牧懌然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時間不早,進去吧。”
說著率先邁進大鐵門,向著那座破舊的樓房走去。
大概是因為老成員們的表現都很鎮定和有條理,淡化了畫裡情況的嚴重性和恐怖感,三個樂觀活潑的女孩子很快就隨遇而安,跟在後頭一起走了進去。
走在最後的柯尋借機打量了一下眾人身上的衣服,這一次的衣服雖然也有變化,但不似前幾幅畫那麼誇張,譬如自己身上原本穿的是T恤衛褲和運動鞋,入畫後仍然是T恤衛褲運動鞋,隻不過款式和T恤上的圖案有所變化,變得十分過時,運動鞋也從潮款變成了特彆土特彆舊派的回力鞋。
推開研究所的樓門,一股濃重的粉塵味撲鼻而來,嗆得好幾個人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
進門是個門廳,地麵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正麵是影壁,上頭寫著一行暗紅如血色的大字:揭示意識本質,發掘生命力量,引導異化回歸自然,幫助迷失複還本性。
門廳的左右,是一條布滿灰塵和蛛網的狹窄走廊,走廊兩邊是門扇相對的兩排房間,隻在走廊兩端的儘頭處,各開著一扇小窗透光,使得樓內光線分外晦暗。
“你所說的簽名會在這裡麵嗎?”開口詢問的是新人裡一名中年女性,穿著白襯衫和一步裙,看上去很乾練。
“會的。”秦賜點頭。
既然是限定型的畫,那麼簽名或鈐印就肯定會在被限定的範圍之內。
“所以我們接下來的七天時間,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簽名?”女性又問。
“一要力求儘量早的找到簽名,二要注意在夜晚降臨後,努力保住自己的生命。”秦賜容色冷峻地提醒新人們。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們,據你的經驗來看,簽名一般會出現在什麼樣的地方?”中年女性很沉穩,不急不躁地看著秦賜。
秦賜聲音沉厚:“我們的經驗幾乎沒有什麼用處,因為每一幅畫的簽名或鈐印都以不同的方式體現,唯一能告訴你們的,就是要多動腦,多觀察,拚湊起線索來,結合這幅畫所想表達的深意,揣摩畫者的意圖,最終找到簽名所在。”
“好吧,”中年女性對秦賜的話似乎並不全信,但也沒有十分明顯地表現出來,隻掃視向眾人,“那麼咱們現在就抓緊時間,立刻挨屋搜索簽名,我建議分組行動。進門前我看了一下,這座樓高三層,每層的這一麵有十個房間,那麼相對的另一麵也有十個房間,一共二十間,咱們這些人分成三組,每組負責一層樓,如果能找到簽名最好,找不到的話,我們三組就互相交換一下負責的樓層,再找第二遍,以免上一組人有遺漏的地方。大家認為呢?”
這位中年女性大概在單位裡大小是個領導,脫口而出的安排也顯得很有條理,眾人沒有異議。
“那麼我們先來彼此認識一下吧。”中年女性頗有反客為主的掌控力,“我叫徐貞。”
市井男晦沉著臉:“祁強。”
和他一起進來的男人,麻黃臉,三角眼,紋著花臂,帶著一股子掩不住的凶氣,從頭到尾也沒怎麼多說話,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盯著眾人,介紹名字也隻簡單地吐了兩個字:“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