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八畫 緋色之獸(8)(1 / 2)

畫怖 瑆玥 6336 字 6個月前

這一夜似乎顯得格外長。

“東子喝醉這事兒也挺怪的, 還有那個餘極,如果酒量差應該就不會主動去喝啤酒了。”柯尋和牧懌然已經熄燈躺下了,今天的諸多經曆讓兩人都沒了穿製服並床“好好睡”的興致, 現在各自躺在自己的鐵架子單人床上。

“起碼酒精對於有紅和無紅的人是平等的。”牧懌然的聲音在暗夜裡聽著格外舒服, 令人想起了深夜裡的那一棵雪白玉蘭樹。

“嗯,東子沒有紅,餘極有紅, 倆人一沾酒都醉了。”柯尋理不出頭緒,“反正咱們以後都彆沾酒了,以防萬一。”

“這些新人,身上都有些讓人難以捉摸的東西,”牧懌然望著窗外淡淡的月色,“比如蕭琴仙, 比如蘇本心——我以為蘇本心會有紅色痕跡的。”

“為什麼?”

“沒有根據, 直覺。”

“那個女人應該是個有故事的, ”柯尋翻了個身,“有機會可以和Lion打聽打聽。”

“嗯。”

“你看過那本書嗎?《緋色之獸》。”柯尋發現, 兩個人還從沒有聊過關於經曆之類的事情。

“沒有,”牧懌然坦誠布公, “我看過這位作家的《金閣寺》和《假麵自白》。”

“哦。”柯尋停頓半晌,“原來懌然也看過那本覺醒之書。”

《假麵自白》是三島由紀夫對於自己性取向的一種覺醒,柯尋聽很多圈內人說起過。

“其實, 《金閣寺》更好一些。”牧懌然說到這裡停頓了, 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這部作品的好, 似乎以前所肯定的東西發生了變化——極致的美,極致的好,極致的極致,都不再那樣吸引人了。

在自己內心裡,曾經微不足道的塵埃一樣的東西,不知何時變得充盈而豐饒,像氧氣一樣樸素地存在著。

能有個容身容心的地方,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了。哪怕是在一幅畫裡。

畫中的夜悄悄流逝著,仿佛一個巨大的盛滿了黑色沙粒的沙漏。

……

清晨,刺耳的電話鈴聲叫醒了每一個人,老式的電話鈴往往都有些撕裂蒼穹的勇氣。

電話那頭是秦賜的聲音,短促而低沉:“智淳出事了。”

柯尋:“我們馬上趕過去。”

另外兩個房間的人也奔進了這間屋,顯然都是被電話鈴聲吸引過來的,柯尋放下聽筒,正想說‘咱們先去中心醫院’,誰知那電話再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鈴聲,把人們嚇了一跳,柯尋急忙接起來,這次的聲音如同其主人一般麵無表情:“池蕾死了。”

打電話的是朱浩文,柯尋:“知道了,醫院那邊的智淳也出事了。”

朱浩文:“趙燕寶第一時間報了警,對方說刑警和法醫很快就到。”

……

柯尋和牧懌然作為刑警,蕭琴仙和Lion作為法醫,衛東作為從戶籍科臨時抽調過來的人員,幾個人被安排立即趕往抽繭偵探事務所。

當褚之庸安排這些工作的時候,羅維就站在一旁,既然老警察沒提出讓自己回避,那麼索性就跟著聽幾耳朵。

褚之庸對羅維視而不見,這種視而不見並不是將人視作空氣的那種,而是——羅維這個外地人,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褚之庸恐怕都會見怪不怪。

帶領幾位新人警察的,居然是一個40多歲的法醫,姓趙。

趙法醫瘦削少言,更多時候是默默走在大家身後。

一行七人很快趕到了抽繭偵探事務所,眼前是一棟設計彆致的花園彆墅,寢室就在二層。

朱浩文已經等在了彆墅門前,對於幾位穿警服的同伴的到來,並不感覺驚訝:“今天早上趙燕寶發現的,敲門叫池蕾吃早餐,無人回應,我們這才推門進去。”

蕭琴仙率先問:“人是怎麼死的?”

蕭琴仙的臉色蒼白著,自從聽說早晨死了人,她的臉就一直蒼白如牆。

“表麵看不出來,趙燕寶說她從小心臟就不好,也許是昨夜犯了病。”朱浩文已經帶領大家來到了二樓。

整個事務所的裝潢都十分考究,顏色是典雅紳士的莫蘭迪配色,充斥著各種純白卡其以及高級灰。

寢室正好三間,仿佛是提前為三位入住的“工作者”安排好的一樣。

趙燕寶站在中間寢室的門前,眼睛微紅,看來剛剛哭過:“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趙法醫已經將法醫行頭穿戴整齊,帶領著兩位“徒弟”率先走進房間。

柯尋幾人暫時先回避在門外,坐在那一張藕灰色性冷淡風的長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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