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八畫 緋色之獸(9)(2 / 2)

畫怖 瑆玥 6077 字 6個月前

“我不相信她會自殺,這裡麵一定有陰謀!這一定是畫的陰謀!是畫殺了她!”趙燕寶的眼睛紅紅的,帶著恨意。

羅維蹙眉看了看趙燕寶,沒有說話。

柯尋向大家解釋:“我們在檢查那個寢室的時候,在抽屜裡發現了池蕾的遺書。”

“遺書?”眾人很是吃驚,“這麼說池蕾並不是犯了心臟病才……”

柯尋慢慢點頭:“從遺書的內容上看,死者似乎是自殺。”

遺書就放在桌上,整張紙都被裝在了透明的隔離袋中,這麼做大概是為了保護指紋。

遺書隻有幾行字,很清秀的筆體寫著——

燕寶,請原諒我的任性,我隻是想在最美最好的時候將自己封存,就像是琥珀那樣。

落款是四個字:池蕾絕筆。

“這是她的字嗎?”牧懌然也在沙發上坐下來,就在趙燕寶的身邊。

趙燕寶點點頭:“是她寫的沒錯,但是,她幾次都曾從死神手中掙紮出來,也從未輕言放棄過,我不相信她會這樣草草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是在這麼一個陌生的世界裡。”

“如果真是畫乾的,大概采取的是蠱惑靈魂的那種方式?”衛東甚至慶幸自己昨晚喝醉了——以自己如此不堅強的意誌,一定會被早早蠱惑了的。

“但為什麼選擇的是這兩個人?這裡麵應該是有規則的,隨著難度的加深,畫不太可能這樣隨意地安排死亡。”說話的是最重視規則的朱浩文,“如果按照蠱惑靈魂的說法,那麼所選取的死者,應該是意誌力較為薄弱的吧,但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難斷定的。”

趙燕寶用紙巾擦乾了眼淚,抬起頭來,語氣無比堅定:“我從不認為池蕾是個意誌力薄弱的人,她長期和病魔做著鬥爭,起碼比我要堅強。”

牧懌然手拿紙筆將剛才的一些話記錄下來,等趙燕寶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才繼續問道:“昨晚就寢之前,池蕾的狀態怎麼樣?有沒有說過什麼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話?”

趙燕寶仔細回想一番:“昨晚我們三個一起沿街回來,池蕾的話最多,她說這個世界雖然古怪,但她很喜歡這裡的春天。”

朱浩文作為人證在一旁點頭。

“回到偵探所之後,我們三個人就在這裡的沙發上簡單聊了聊,主要是針對緋色之獸各抒己見。”趙燕寶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池蕾當時還說,雖然有些恐懼,但她還是對即將展開的神秘遊戲充滿了好奇,很想做等到最後的人,那樣就能夠看清整張棋盤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一來,池蕾就更沒有什麼理由自殺了。

牧懌然默默做著筆錄,柯尋微蹙著眉頭,隻能作為一個非專業刑警繼續問道:“關於緋色之獸,池蕾都具體談到了些什麼呢?”

“我們當時沒什麼頭緒,我就記得池蕾說,她有時候似乎能夠理解女主人公悅子的做法……之後大家就稍稍有些偏題,談到了一些關於女權的事情。”趙燕寶說。

柯尋看了看朱浩文。

朱浩文:“對,關於女權還聊了不少,我也一向是主張平權的……”

“為什麼會從悅子聯想到女權?這個話題的轉變契機是什麼?”牧懌然問道。

兩個人沉默地想了想,趙燕寶咬了咬嘴唇:“我記得當時從《緋色之獸》聯想到了《阿嬰》,大家還在說,如果這些主人公從女人變成男人,就會是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就在柯尋還在疑惑《阿嬰》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牧懌然問道:“為什麼會突然聯想到《阿嬰》,是從哪個點轉過去的?”

“池蕾說,這兩個作品的開頭部分太像了,都是女人因為性彆產生的恥辱感。”趙燕寶說著看了看朱浩文,“好像提到了《緋色之獸》這本書的扉頁?”

朱浩文一瞬間也想起了什麼:“對,池蕾說那本書的扉頁上有一句奇怪的話,說是有個女人騎在一頭紅色的野獸身上,她當時以為那是對女主人公一生畸愛的抽象描述,但後來越來越覺得是女性恥辱的象征。”

“《阿嬰》那本書裡也有這麼一頭野獸嗎?”衛東插嘴問道。

“《阿嬰》是一部電影,影片開頭就是阿嬰的母親因為犯了淫罪而被處以‘木驢’極刑,執刑者正是阿嬰的父親。”朱浩文解釋。

衛東:“……”

“這也隻是我們昨晚產生的聯想,因為這兩個作品都表現了女性的深深無力感,而且她們那種反抗也都是幻想式的,是不真實的。”趙燕寶進一步說道,“無論是紅色的獸,還是木驢的刑罰,似乎都是暗指對女性淫罪的拷問。”

“先拋開另一部作品,我們隻說《緋色之獸》,扉頁上的原話究竟是怎樣的,大概隻有看過這本書的人才知道。”牧懌然說。

——當蕭琴仙慢慢走上樓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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