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的想法的確是一個新的發現,”邵陵的神色嚴峻起來,“如果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也發生了這樣的‘血案’,那恐怕這一事件就不能再用‘血案’兩個字來概括了,它很可能是一個群體性的大事件。”
“該不會這個世界真的是喪屍的世界吧?”羅勏心驚肉跳地道。
“我覺得不太像,”柯尋道,“如果是喪屍的世界,起碼也得有屍啊,這裡除了血,連個殘肢都看不到,除非是一夜之間大家一起變成了喪屍,同類不吃同類,所以沒有留下屍體或殘肢。但這並沒有辦法解釋每間房子裡那些血跡,變成喪屍之後會渾身飆血嗎?我反正沒見哪部片子這麼演過,除非畫裡描述的喪屍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
這條新線索的發現,讓大家多少受到了一些衝擊,沉默了一段時間後,邵陵才重新開口:“繼續吧,還有誰有新的線索或發現?”
沒有就此發言的,還剩下柯尋、牧懌然、何棠和顧青青,顧青青一直低頭在紙上寫著東西,何棠則自始至終都顯得有些緊張,縮在沙發的一角,時不時地像側耳傾聽著什麼。
見柯尋暫時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牧懌然便開口道:“我們目前所發現的線索,基本就是剛才已經說過的這幾點了,我也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提供,就說一下我個人比較在意的事情。
“我所在意的是肖凱的病症,來得太過突然,發作之後又十分凶猛。田揚說他平時極少病到這樣的程度,就說明他的體質還是不錯的,抵抗力也不低,那麼這次的病症是如何被誘發的?
“如果毫無緣由,就僅僅隻是畫在作祟,那麼畫選人的規則是什麼?肖凱是否因為滿足了什麼條件,才會突然患病?
“如果不是畫在作祟,而僅僅隻是自然正常的誘因導致感冒發燒,那麼這個誘因是什麼?我想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弄清楚,以防增添更多感染此症狀的人。暫時就這些。”
柯尋接過話尾:“你們把能想到的線索都已經說完了,我沒有新的線索可以提供了,就也說說我個人的想法吧。
“我一直覺得,血案這條線索,和原始困境這條線索,沒有任何的交點。但如果結合吳悠剛才所說的線索來看的話,這個問題也就好解釋了。
“如果血案這件事的覆蓋麵很廣,比如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地方,人們也都遭受到了同樣的慘劇,那麼所有從事生產活動和資源提供者肯定也都已經死亡,或者不再存在於這個世上,那我們現在麵臨的原始困境也就成了必然。
“正是因為人類的大麵積死亡或消失,讓我們這些還幸存的人不得不麵臨這種原始困境。於是這兩條線索就能合成一條線索了,那就是:因為血案的發生,讓人類社會的生產和資源提供活動停滯,幸存下來的人想要繼續生存的話,隻能依靠一些原始的手段。
“再一個問題就是方菲提到的,為什麼那片森林也會被納入到這幅畫的主體範圍裡。
“如果這幅畫的主要破解線索是血案,跟那片森林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那片森林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給我們一條生路,不讓我們渴死餓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條線索也就可以捏合到血案和原始困境這條線索裡來了,也就是因為血案造成了原始困境,因為原始困境,所以提供給我們一座森林,讓我們從中找到一條生路。
“三合一之後的線索,重點就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血案。
“這場血案究竟造成了怎樣的後果?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血案發生的原因是什麼?我覺得隻要能把這幾個問題解決,這幅畫的主題‘重啟’的意義,我們也就能破解了。”
“歸納得不錯,”朱浩文道,“把幾條看似支離破碎的線索揉到了一起。那麼現在隻剩下了最重要的血案問題、被模糊掉的日期問題、炎熱氣候的存在感過強的問題,和肖凱患病的誘因的問題。還有其他的麼?”
沒有發言的人剩下了何棠和顧青青,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這邊,何棠有些欲言又止,正咬了咬唇要開口,卻見顧青青已經放下了筆,把自己的筆記本拿起來展示給眾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