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第十二畫 Restart(31)(2 / 2)

畫怖 瑆玥 6825 字 6個月前

秦賜:“……”

“喂喂喂,乾嘛呢乾嘛呢,這兒說正事呢!注意影響!”眾人七嘴八舌地抗議這兩人突然撒狗糧的行為。

“說著呢啊,我這不還沒說完嗎,”柯尋壓根兒不打算照顧在座眾單身狗的情緒,一邊把男朋友的手抓在自己手裡揉捏,一邊道,“我記得那個李家村的祖宗好像是當過一個叫做‘宗祝’的官來著。

“懌然說過,宗祝是職掌祈告祖宗以及鬼神之事的官,這個官職具有巫師的性質。

“而昨天咱們分析《山海經圖》的時候不也說過,《山海經圖》是巫書,它的作者是個巫,我覺得這二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

“《白事》這幅畫說不定暗示著的就是‘與巫有關’這條線索。”

“有道理!”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邵陵把這條記錄下來後,看向牧懌然和秦賜:“那麼你們進入的第二幅畫呢?”

秦賜就道:“第二幅畫的名字是《靈樞》,它的主題是醫療,具體過程大家也都聽我們說過,就不再重敘了,隻說最終找到簽名的關鍵,就在人體的奇經八脈上。

“奇經八脈不同於人體的十二正經——所謂十二正經,就是人體十二臟腑所屬的經脈,它們聯接著臟腑內外,起到溝通上下的功能。打個比方,如果十二臟腑是一個城市的各個重要機構的話,那麼十二正經就是連通這些機構之間的公路。

“而奇經八脈,卻是聯通十二正經之間的紐帶,如果十二正經是公路,那麼奇經八脈就是把這些公路串聯在一起的立交橋。

“奇經八脈在人體內的作用,是對十二正經的氣血進行蓄積和滲灌,而歸根結底,它和十二正經都是在為整套的人體內臟進行服務的。

“如果說這幅畫會有什麼暗示的話,我覺得大概是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和臟腑之間的關係,頗似我們所進入過的每幅畫與整個事件幕後真相之間的關係。

“也就是說,其實在我們剛剛進入第二幅畫的時候,幕後博弈的兩股力量之一就已經為我們暗示出了‘每幅畫都會指向一條線索,每條線索都會指向幕後真相’的這條重要線索,可惜我們直到今天才察覺。”

眾人再次紛紛點頭。

“剩下的就是我和老秦進入的第一幅畫,”牧懌然道,“基本也可以肯定,這幅畫也是我們這一批人、這一輪入畫事件的第一幅畫。

“畫作的名字是《自由心證》,它的主題是犯罪。在那一畫裡我們經曆了幾起不同類型的案件,而這些案件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是與非的界限十分模糊。

“就好比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過失殺人與故意殺人的鑒定。防衛者善良且樂於助人,風評極好,而因他的防衛行為導致死亡的受害者,風評極差,且不止一次地對防衛者進行過羞辱和傷害。

“那麼在判斷防衛者因防衛行為導致被害者死亡這一情況時,就需要謹慎鑒定,善良的防衛者是否在防衛行為做出的那一瞬間,心生惡念,將原本的正當防衛行為,故意做成了防衛過當,以及是否存在著故意殺人的本意。

“自由心證,是法官不受機械的規則約束,而針對具體案情,根據經驗法則、邏輯規則和自己的理性良心,來自由判斷證據和認定事實的原則。

“那麼針對上麵這種情況的案件,身為‘法官’的我們,根據自己的內心來進行的判斷就十分重要了。

“這幅畫的深層意義,大概指的是法不容情,又或是法亦有情,但如果從提供了怎樣的暗示這一角度來看的話,我倒覺得更有可能是‘自由心證決定善惡是非’。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我們親眼所見的善與惡,未必就是真實或真正的善惡,而需要用我們的經驗和‘心’去判斷……”

說至此處,牧懌然忽然垂眸陷入了思索,眾人都不敢打擾他,就都隻看著邵陵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

邵陵記錄完畢,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道:“這裡麵有幾幅畫指向的線索有些混亂,或者說不太能夠自圓其說。”

大家聞言都是一愣,忙擠到他身邊,齊齊湊頭瞅著筆記本上的條目。

“就是這幾個指向世界的線索,”邵陵指著屏幕道,“《重啟》暗示了新舊世界交替,《薛定諤的貓》暗示了多宇宙,或者說是多世界。

“《逆旅》暗示的是兩個相逆的世界,《緋色之獸》暗示的是城內城外兩個並立的世界——說是兩個世界其實有點強求了,城內城外其實都是一個世界。

“《淨土》暗示的是多世界,《動物世界》暗示的是兩個世界置換,《海上燃犀圖》則暗示的是一個虛世界和一個實世界。

“照這麼看,《重啟》、《逆旅》、《緋色之獸》、《動物世界》和《海上燃犀圖》暗示的都是兩個世界,《薛定諤的貓》和《淨土》暗示的都是多世界。

“那麼,到底是隻有兩個世界還是會有多個世界呢?根據《影》所暗示的黑與白兩股力量的相互作用這一線索——前提是這條線索是正確的,那麼‘有兩個世界’這一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了。

“如果是這樣,《薛定諤的貓》和《淨土》的暗示也許就與世界無關,應該還有彆的暗示,值得我們重新思考。

“而在暗示了‘兩個世界’這一線索的幾幅畫中,《緋色之獸》實際上隻有一個世界,它隻分了城內和城外,我認為也不能讓它歸類到兩個世界的線索裡,所以它或許也有其他的暗示。

“另外,《動物世界》和《海上燃犀圖》對‘兩個世界’的暗示其實也有一點勉強,嚴格說來,它們都隻有一個世界,一個是物種置換,一個是現實世界裡的幻象,我想我們也應該對這兩幅畫再進行更多可能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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