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羅勏來試無人機的性能,”大佬繼續安排,“我來給柯尋補習攀岩的要領。
“衛東,邵陵,岑姐,華館長,你們四人負責繼續琢磨這些‘鬼文’,從圖像和文字兩方麵入手,爭取有所突破。
“剩下的六個人,我後備箱裡帶著一些監控攝像設備,浩文帶隊,把這些設備布置在岩石高台會出現的位置四周,今晚我們爭取拍到岩石台是如何出現和消失的,希望能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有所幫助。”
眾人齊聲應了,立刻分頭行動。
羅勏帶來的無人機果然無法使用,地下磁場對無線設備的乾擾似乎更大,而手機電腦等可以單機操作的功能倒還能用。
牧懌然同柯尋羅勏將伸縮杆取出來,將一部高清攝像機固定在杆頭,將伸縮杆伸到最長的長度,仍然不足以照到岩石台頂上的高度,於是又接了數截螺紋鋼管,勉強可以使用,但恐怕無法全麵拍攝到高台頂上所有的地方,隻能大致觀察一下是否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弄妥這一部分,牧懌然就去教柯尋攀岩的要領,在《動物世界》那幅畫裡柯尋雖然也差不多掌握了一些技術,但這裡的岩石更高,岩壁情況也更複雜,而且考慮到岩石表皮非常酥脆,極為容易發生滑塌的危險,這就對攀岩者的要求更高了。
“我後備箱裡帶著一架梯子。”牧懌然對柯尋道。
“……”柯尋如今對“我後備箱裡有……”這樣的句式已經習以為常了,十分淡定地聽著哆啦A牧繼續往下說。
“到時候先把車開到岩壁旁,再把梯子架到車頂,縮短我們的攀岩距離,”哆啦A牧道,“難點除了需要我們手動攀登的那段山壁之外,我們還需要身負一些重物。手電,武器,攝像機,繩索,所以難度會更大,如果到時你無法堅持,我不會允許你強撐,必須回到原地去,聽明白了麼?”
“咦,說到繩索,”柯尋耍賴皮地想把這一點混過去,“我有了個主意……”
“聽明白了麼?”大佬卻伸手到他頸後,牢牢地兜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顧左右而言它,直視著他的眼睛,要讓他給出肯定的回複。
“好吧,我答應你。”柯尋無奈,“你不想讓我遇到危險,可我也不希望你一個人去冒險啊,我們的愛不公平,我委屈,想哭,需要大佬親親才可以吃這個虧。”
牧懌然把他的狗頭摁向自己,在唇上吻了一下,不去理會旁邊羅勏一邊叫著“哎呀少兒不宜”一邊用力圍觀的姿勢,用腦門抵著柯尋的腦門,鼻尖觸著鼻尖,沉聲道:“放心,我不會做危險的事,我知道你會難過。”
柯尋眼眶一熱,雙臂抱上來,用力把他吻住。
頭一回覺得……兩個男人接吻也挺養眼的。羅勏正心想著,就被一隻手伸過來捏住耳朵,然後活活拎走了,“過來幫忙。”方菲完全顧不上多看一眼那對兒當眾秀恩愛的狗男男,布監控這種對技術和耐性要求非常高的活計,讓除了朱浩文外的他們幾個人頭都大了。
“……說到繩索,”柯尋摟著牧懌然的腰向前走了幾步,把他壓靠在車身上,然而也乾不了彆的,隻能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看咱們晚上不如把一根長一點的繩子放到岩石台會出現的地方,把繩子抻直,這樣兩端會在岩石台的範圍之外,當岩石台出現後,說不定繩子就會被它頂起來,中間那段就會在岩石台上麵,兩端垂下來,會省咱們很多事,到時候隻需要拽著繩子就能上去,你說呢?”
牧懌然點頭:“是個辦法,如果岩石台是從地麵拱上來的,或許這個方法可以成行。”
經過半下午的努力,監控係統終於布置完畢,岩石台的四麵都有兩部攝像機,而所有攝像機拍到的畫麵都可以即時傳輸到它們所連接的電腦上。
試驗了幾次沒有問題後,安裝小組才鬆了口氣,李小春去準備晚飯,吳悠和顧青青給他打下手。
而在帳篷裡負責研究圖符的四個人卻始終沒有動靜,牧懌然和柯尋進帳去看了看,見其他三人正圍在衛東和他手裡的電腦旁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有什麼發現?”柯尋走過去跟著一起看屏幕。
見衛東正用鼠標操作著被加工過的幾張圖符,在製圖軟件裡來回挪動著位置。
“我把這些圖符進行了降噪、銳化和修複加工,提取出最基本的線條,”衛東邊操作邊對柯尋和牧懌然道,“本來是為了看起來更清晰,結果大家忽然想到,這些圖符可不可以像之前我們骨相上的《山海經圖》一樣拚起來,形成一幅真正的圖畫呢?然後我們想要試一試。而試驗的結果,”衛東說著偏了偏身,轉過頭看向柯尋和牧懌然,“——它們真的可以拚成一幅圖。”
柯尋眼睛一亮,忙仔細看向屏幕上的畫麵:“拚出來的是什麼?”
“還不知道,”衛東搖了搖頭,“圖不全,隻斷續拚出幾個零散的部分,咱們隻把岩石山下麵那一圈的圖符清理出來了,那些伸手夠不著的地方都還沒有清理,我琢磨著恐怕得把整片岩石壁上的圖符全清出來才能湊全一幅整圖。”
“我們懷疑,”邵陵看向牧懌然,“這片岩石壁上的圖符所構成的圖,是佚失在茫茫曆史長河裡的,那部分原始《山海經圖》。”
“今天我們所知道的《山海經圖》版本,都是夏商周三代之後的後世人不斷添補上去的,”華霽秋也點著頭道,“在這漫長的歲月變遷中,有些原始的內容也會遭到誤傳、扭曲和篡改,所以後世的《山海經圖》早已是變了內容和味道的版本,其中究竟還剩下多少原始版本的內容,我們已無從得知。如果這片岩石壁上的符號拚起來果真是《山海經圖》所遺失的部分的話,那就一定是最正宗、最原初的版本了。”
“這些圖符目前拚起來的圖案,和我們骨相上的圖有重合麼?”牧懌然極為細心敏銳。
“沒有。”衛東搖頭,“但我們都覺得畫風相近。”
“那有沒有試過,把咱們的骨相圖拆成‘鬼文’呢?”柯尋忽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