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定要是他們遭遇一切?他們是做了什麼孽嗎?需要這麼被人對待,明明離報仇就隻剩下最後一步,卻全部功虧一簣,眼睜睜看著希望在自己麵前流逝。
為什麼他們耗費十幾年努力才獲得的東西,隻不過一夜之間就都被溫繆給搶了過去?連絕望的聲音都要被扼殺!
於繁蓮痛苦地哭泣著,嘶啞的喊叫像是厲鬼一樣從原本不能發出聲音的喉嚨裡麵傳出。
“這、到、底、是,為什麼?”
*
須城中心醫院裡,奚樂這幾天很忙,有一個考試在折磨他,等到考完試以後,他已經去了半條命。
奚樂打了一個哈欠。
這種累死累活又沒有多少錢的日子真是讓人著迷。
好不容易回到家,奚樂檢查了一下床上有沒有不小心上來的小人,檢查完畢後,立馬倒頭就睡。
在昏昏沉沉間,奚樂似乎又感受到了絕望的劇烈的情緒。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
“我們隻是想要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
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煩人的麻雀,讓奚樂有些困倦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又是在睡覺的時候有人向他祈禱,睡眠不足很要命的。
不過即便如此困頓,他還是仔細地聆聽著對方的祈禱。
從於繁蓮的祈禱中,他知道了大致的事情經過。
他理了理毛毛躁躁的頭發,慢慢起床。
隨後,他看到他麵前的一張桌子上出現了一座小人城市。
小人城市裡有著各式各樣的房屋,輕軌地鐵帶著小小的人穿行在城市之中。
整個小人城市像是一個巨大繁華的玩偶城,每一個小人都像是一個活起來的玩偶。
這個城市奚樂似乎見過,有些眼熟。
奚樂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了,這是海市,藍國最繁華的城市。
而奚樂聽到的聲音,是從海市一個看上去很豪華的小彆墅裡傳出的。
一看見這小彆墅,奚樂就被裡麵一個小人吸引住了目光。
奚樂注意到,那個小人身上的氣息纏繞著不同顏色的線,像是彩虹般五顏六色,每一條線的另一頭都連接著另外一個人。
初次看到這些線,奚樂就有一種極強的不適感,讓他整個人都十分煩躁。
奚樂吐出一口氣,將小人身上的線全部給一一解開,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原主人那邊去。
奚樂現在已經越來越適應自己紅月的身份,做起事來信手拈來。
也即在此刻,正處於絕望中的於繁蓮等人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無形的威壓從天而降。
在這股威壓的禁錮下,她被壓的完全不敢動彈。
於繁蓮的眼神變得害怕,但是又激動。
是什麼東西降臨了?
是她召喚來的嗎?
不管是什麼東西,就算是惡魔也好,就算要她的命也好,隻要能讓溫繆付出代價,她做什麼都甘願!
一陣紅光突然降臨。
於繁蓮閉上眼睛,準備獻祭上自己的生命。
但是一分鐘後,兩分鐘後,於繁蓮依舊還有意識,依舊還是活著的。
這是夢嗎?
於繁蓮睜開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晰的聲音響在於繁蓮耳邊。
於繁蓮瞳孔一縮,手指摸向自己的喉嚨。
她怎麼能夠說話了?
而且……
上麵的傷口沒有了,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
她的嗓子……恢複了?
而解開繩子的奚樂在解開繩子以後才發現,這些繩子竟然就是溫繆盜取其他人天賦的覺醒力。
當這些繩子被解開的時候,就是溫繆覺醒力失去作用的時候。
同一時間,海市的其他地方,無數曾經被溫繆奪去天賦、外貌、技能的人紛紛重新得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
海市,一個男人正站在一條小河旁。
他原本是藍國一位極富盛名的鋼琴家,可是從半年前開始,鋼琴技巧卻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連鋼琴鍵都認不全,不管他付出多大的努力,卻始終不能回到曾經的水平。
心灰意冷下,男子決定跳河,可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感覺突然進入他的體內,已經失去的,早已不見的鋼琴天賦再次浮現在他腦海裡。
男子看著自己的手,難以置信道:“這?這是?”
和他有同樣遭遇的人數不勝數。
“我的臉,我的臉回來了!”
“天呐,我能夠重新跳舞了!”
曾經屬於她們的東西,全部都回到了他們身上。
明明相隔這麼遠,但於繁蓮卻似乎像是聽到了那些激動的聲音。
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她忍不住抬頭望向天空,雙手合十放在麵前。
剛才那陣紅光,不是什麼惡魔,是神降臨的顏色!
神來救贖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