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醫生都醒過來後,醫院重新正常運轉。
主任去了一躺丹爾,回來以後嘴巴裡就時常提到紅月事件。
他比著兩根手指,對著其他人津津樂道:“你們是沒見過那場麵,那紅月事件降臨的時候,我他媽的意識都沒了,不愧是汙染物,真牛啊。”
林衣也在一邊附和,“我感覺觸碰到那白色的東西後,整個人都變年輕了,不得不說,還真挺厲害的。”
兩人嘰裡呱啦的,主任本來不怎麼話癆的,在林衣的帶動下,硬生生說了足足一個小時。
其他醫生護士還聽得津津有味。
“我們這邊還不是受紅月事件影響了,聽說祂現在的級彆已經來到了ss級!是邪神!”
“你們說,祂到底是好是壞?”
“這我哪兒知道啊?”
在整個過程中,奚樂完全不敢發言,因為實在是太尷尬了。
而很快,醫院要開始為年會做準備了,這岔開了其他人議論的話題,稍微讓奚樂有那麼一絲喘口氣的機會。
這還是奚樂在這個世界參加的第一個年會,說起來還有點小期待,不知道會發什麼樣的年終獎。
結果在拿到年終獎之前,奚樂先為表演節目而犯愁起來了。
“這上麵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護士看著奚樂那困惑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道:“是主任報的,我們科室每一個醫生都被報了,說是要展示一下我們骨科醫生的精氣神。”
奚樂:“……”
奚樂不怎麼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展現精氣神?怕是湊熱鬨吧。
最終,奚樂選擇上台唱歌得了。
奚樂唱功並不怎麼好,雖然選了一首簡單的歌,依舊有些五音不全。
為了不在接下來的年會當中丟臉,奚樂隻能偷偷在背地裡練練。
於是接下來幾天,當紅月信徒在對著紅月進行日常的祈禱時,偶爾能夠聽見一陣又一陣帶著某種節奏的囈語。
那個囈語有著混沌的力量,當他們聽到這些聲音的瞬間門,仿佛進入了某個未知的時空。
他們有些激動,覺得紅月之神給予他們的某種啟示,不斷誦念著紅月之神以及祂的尊號。
又吸收了兩個權柄之後,奚樂現在看到的小人城市越來越多,簡直成倍增長。
而很多與藍國截然不同的小人城市也很讓奚樂感興趣。
他經常會蹲在這些小人城市麵前,欣賞著小人獨特的街景。
其他國家的鄉村風景對奚樂而言也很有吸引力,數百頭還沒有蒼蠅大的奶牛在他的電腦上放肆吃草,雖然知道吃的是草,但總有種把他電腦吃了的錯覺。
丹爾事件後,向奚樂祈禱的人也越來越多,奚樂的生活更加忙碌了。
這個時候,奚樂的麵前出現了一棟高高的樓房,那棟樓房差不多有七層樓高,還算挺大的。
這棟樓的風格建築和藍國有很大的區彆,也和奚樂目前所回應的幾個國家有很大區彆。
這棟樓房在一個學校裡,而在這棟樓的頂樓,站著一個女生,她站在邊緣,輕輕一躍,整個人就像是風箏一樣掉了下去。
奚樂有些著急,急忙出手,那個小人才沒有真正死去。
*
兩天之前,西索拉爾。
西索拉爾的一個大學裡,一個模樣纖細的女生正在走著。
她長得格外好看,下巴尖尖的,皮膚白嫩,有種高級的蠱惑感。
可那個女孩子卻穿得嚴嚴實實,將自己裹得很緊,走路的模樣也唯唯諾諾,頭垂得很低。
可是即便她穿得如此嚴實,當她走過其他人麵前的時候,不管男男女女,都會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格雷斯,你看見沒?”
“原來就是她,看不出來,那些照片和現在的格雷斯完全不一樣。”
“照片裡的格雷斯放得很開啊,而且對方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和自己的父親都能夠搞在一起,那多惡心。”
“她還是個小三呢,聽說私底下毀了好多人正常的家庭。”
“還不止呢,她還墮過胎,你們說她身上到底有多臟啊。”
“真惡心,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女孩子,完全不愛惜自己身體。”
聽到這些話後,格雷斯走路的動作更快了。
她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想要裝作聽不見,可是那些聲音卻如同空氣一般,無論如何都要往她的耳朵裡鑽,讓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鼻。
很快,格雷斯就到寢室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門打開,在她打開門後,剛剛正聚集在一起討論的幾個室友對視了幾眼,立馬分開了。
之前明明熱熱鬨鬨的寢室,在她出現之後,瞬間門變得無比安靜。
隻是她們的手指都在鍵盤或者是手機上瘋狂敲擊著,似乎在發著什麼東西。
格雷斯拿起手機一看,手機十分安靜,沒有任何消息。
格雷斯默默放下手機,告訴自己沒關係,她已經麵試了一家大公司,初試的分數很不錯,在麵試時,她回答得很滿意,對方連連點頭,多次稱讚她。
她馬上就能夠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學校,離開這裡的所有人。
這些汙言穢語都將和她毫無關係,她馬上就要開啟新的生活了。
格雷斯在心底裡這麼安慰自己,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稍微開心一點。
格雷斯所麵試的公司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會陸續開始發送結果,這一天裡,格雷斯整個人都格外緊張。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她都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格雷斯的牙齒開始顫抖,她開始咬自己的手指甲,把手指甲咬得鮮血淋漓都沒有停下來。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的腦子都有些混亂。
隨後,進入大學以後,她第一次沒有學習,就這麼在床上躺了足足一整天。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她實在是太餓了,隻好去吃飯。
在這個過程中,格雷斯整個人渾渾噩噩,完全提不起任何勁。
她沒有太多錢,隻買了一碗西索拉爾風格的意麵。
西索拉爾的意麵除了鹽以外,沒有任何調料,而且吃起來還很硬。
她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大口大口地吃著手中的麵。
麵很難吃,這幾年裡,格雷斯一直都是這麼度過的,她原本早已習慣才對,但是內心的憋悶卻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她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沒有被錄取,雖然知道不被錄取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內心的深處卻依舊覺得委屈至極。
最終,格雷斯終究沒有克製得住內心的痛苦以及好奇,她給當初誇讚她的麵試官打了一個電話,想要問清楚她究竟為什麼會落選。
“嘟嘟嘟”的聲音很快響起,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刹那,格雷斯整個人都緊張到了極致。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喂,你好。”
格雷斯有些緊張,但還是把自己的困惑全部說了出來,道:“你好,我是之前參加過貴公司麵試的格雷斯,我想要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被錄取?”
對方聽見格雷斯的話後,沉默了一會,隨後道:“抱歉,格雷斯小姐,因為我們公司在擇人的時候,會從多個方麵進行考慮,其中之一是道德品行,為人作風……”
之後的話,格雷斯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等到手機被掛斷的時候,她整個人也沒有反應過來。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被知道了,學校裡的這些流言蜚語全部被那家公司的人知道了。
但是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格雷斯的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壓得她整個人頭昏腦漲。
她緩緩站了起來,整個人腳步虛浮地走著,她甚至連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清楚。
等到格雷斯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天台上,爬上了圍欄。
隻要她再踏出最後一步,那麼她就能夠獲得屬於自己的新生。
格雷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自願的。
格雷斯在小的時候,曾經以為自己和其他人是沒有什麼區彆的。
她生長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裡,她的父親是一個溫和儒雅的人,他是一名科學家,喜歡研究植物,身邊經常帶著一個筆記本,看起來溫柔至極。
而且她的父親對她很好,經常給她買玩具買衣服買小吃零食,其他小孩求而不得的東西在她的父親哪兒,她全部都能輕易得到,就像是鳥媽媽對待雛鳥一樣,溫暖又舒適,卷得格雷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對自己的父親也越來越依戀,也越來越感激,就如同其他小孩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
可是十六歲那年,一切都改變了。
那一年裡,格雷斯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好看的大姑娘。
她有自己的煩惱,有自己的痛苦,但她和父親之間門的關係卻依舊要好。
這天晚上,她的父親喝醉了,望著格雷斯,露出一個鹹而濕如同海水一般的眼神。
隨後,她被強.奸了,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強.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