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煜那雙粗壯的手臂,剛想要環住喻白的腰,喻白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抱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
喻白和姬容煜麵麵相覷。
姬容煜看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喻白,眨眨眼:“你很冷嗎?”
喻白:……
姬容煜沒有察覺喻白的不對勁,他自告奮勇。
“我身體熱,火力旺。”姬容煜道,“我抱著你捂一會兒,你就熱了。”
“謝謝,我現在火氣也挺大的。”
聽到喻白聲音沙啞,姬容煜的鳳眸流露出的擔憂更濃了些。
“你的嗓子是不是不舒服?是上火了吧?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姬容煜道,“我一會兒叫人送點潤嗓清火的早餐……”
姬容煜邊說著,邊朝著喻白伸出手。
可當他的手還沒能碰到喻白的脖頸時,喻白“啪”地一聲,將姬容煜的手打到了一邊。
姬容煜的手舉在半空,鳳眸充滿了茫然的情緒。
“喻白……”
喻白:“不要叫我!”
“可是我們昨天……”
喻白:“那隻是個意外!”
“而你……啊?意外?”姬容煜可憐巴巴地看著喻白,“你昨天明明說喜歡我、說還想要、說……”
喻白:“閉嘴!”
姬容煜:“昨天一開始是你先主動的,我才是那個被占了便宜的人,你怎麼能……”
喻白馬上伸手,捂住了姬容煜的嘴。
喻白瞪圓杏眸,破天荒地用凶巴巴的語氣道:“我跟你說了,讓你閉嘴!”
姬容煜委委屈屈地看著喻白,一副像是被占了便宜的、良家婦男的模樣。
這讓喻白有種自己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惡霸的即視感。
喻白很少喝酒,因為他一喝醉,就容易忘事。
他昨天喝醉了酒,就算喻白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他最多隻能想起零碎的片段。
無論自己是主動占便宜的、還是被占便宜的,他和姬容煜睡了一覺,這是不可忽略的事實。
該死!他和誰睡覺不好?怎麼偏偏和有了相親對象的姬容煜睡覺呢?!
要不是姬容煜在,喻白恨不得將自己喝了酒後變成漿糊的腦子往牆撞。
叫你喝酒!叫你喝酒!你對你自己的酒量沒有數嗎?!
以後,不管酒的度數有多低,他都再也不能喝酒了!
喻白縮回手,他站起身,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可是,經曆了一夜的“激戰”,喻白帶兩條腿,早都軟成麵條了。
喻白又是一個踉蹌,他的身體剛要往前倒去時,姬容煜從喻白的身後一把拉住了他。
“我扶你去吧。”姬容煜道,“你身體弱……”
喻白啞著聲:“我才不弱!”
“對對對,你不弱。”姬容煜隔著被子,橫抱起喻白,“但我擔心你,所以讓我送你去衛生間吧。”
喻白不吱聲。
姬容煜輕笑了一下,他低沉的笑聲像是一根羽毛,在喻白的心尖搔動。
喻白和姬容煜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
可喻白也仿若能聽見自己與姬容煜胸膛,傳出的、響亮心跳聲。
進了衛生間,喻白沉悶的聲音,在被子間響起。
“我們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忘了吧。”
姬容煜臉上的笑容一頓,他的雙手又將喻白抱緊了些。
姬容煜:“為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
姬容煜:“是因為……擔心我的相親對象吃醋嗎?”
喻白愣住,他下意識問:“你怎麼知道?”
“你昨天晚上,將你這些天來為什麼和我鬨彆扭,一五一十地全和我說了。”姬容煜道,“我這才知道,原來你誤會了我那麼久……”
喻白悶悶:“我又沒有誤會你。”
“誰說沒有?”姬容煜看向懷中的喻白,“那天叫我名字的人,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我卻沒想到,你居然把她當成了我的相親對象……”
喻白眨眨眼。
那天,姬容煜電話那邊,親昵地叫著姬容煜名字的女生,居然是姬容煜的姐姐?表姐堂姐嗎?
姬容煜道:“可憐我作為單身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正在交往的相親對象……”
喻白:“你說那人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了?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喻白話音未落,姬容煜的食指與中指微屈,輕輕捏了捏喻白的鼻尖。
姬容煜:“你不相信我?那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喻白:“現在才七點,你彆打……”
喻白還沒說完,姬容煜已經將電話打了出去。
“臥槽!姬容煜,你大白天的不睡覺打電話騷擾我乾嘛?!”
一個女聲從姬容煜的手機中傳出,喻白稍微仔細一聽,就能分辨得出來,這聲音正是那天叫“容煜”的女聲。
姬容煜:“姐,你說一下,你是我姐。”
遠在京城,被姬容煜一通電話擾了清夢,起床氣未消的姬容鈺暴躁地道:“呸!我不是你姐,我是你爸爸!再打擾我睡覺,我和你姐夫一起過來,讓你感受一下愛的教育——”
姬容鈺話還沒說完,姬容煜便已掛斷了電話。
姬容煜低下頭:“這回,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她真的不是我相親對象,她是我姐。”姬容煜道,“而且,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我以後都不會去相親了。”
“誰?”
“還能有誰?”姬容煜的下巴在喻白的頸窩處蹭蹭,他像是一隻乖順的可愛大狗狗,“當然是你了。”
喻白的臉頰不知不覺中,又燙得像煮熟的雞蛋似的。
衛生間內響起了淋浴聲。
淋浴聲中,夾雜著姬容煜的聲音。
“喻白,我還想……”
喻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