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漁火已歸 沐清雨 11176 字 6個月前

老爺子也是不懂了,他問肖礪:“怎麼年輕人的暗戀都是這樣的嗎?”

肖礪答不出來,他隻能說:“每個人愛的方式不同吧。”

肖遠山就爆了粗口,他說:“放屁!”見肖砥礪笑了,他也憋不住樂了。笑完他感慨道:“這哪裡是愛啊,分明是傷害,害人害已。”

此刻,肖遠山因邢唐那句“我難辭其咎”,心中的不滿淡了些。可再開口時,語氣依舊是嚴厲的,他說:“年輕人談朋友,吵鬨誤會都是在所難免的。但你要清楚,若不是跟了你,小九不會受那樣的窩囊氣。你站出來保護她,那是應該的。我不會因此稱道。”話至此,他的目光陡然犀利,“可若你做得不夠,我老頭子必然饒不了你。我肖遠山的孫女,不能在你身邊受委屈。”

邢唐點頭:“您教訓的是。”

肖遠山過來無非就是給他個下馬威,見他態度還算不錯,稍稍收了脾氣,改問他:“康誠的違約金不是小數目吧,你真的打算便宜他們,認賠了?”

邢唐篤定,他敢說認,肖遠山就敢當眾教訓他。先不說肖礪的戰鬥力,單單是他老人家,那也是專業打人一輩子好嗎?

邢唐也不繞圈子,他實話實說:“一分不賠。”

肖遠山盯了他幾秒,終是嗯了一聲:“還算有點骨氣。”他轉了轉手中的保健球,又說:“無論旁人如何看待此事,說我們小題大作也好,說我們借題發揮也罷,我們都該明白,做這件事是為了什麼,為了誰。軍人是保衛國家疆土不受侵犯的守護者,男人,除了要有家國擔當,還要扛起對女人的責任,給她最大的安全感。這樣才配說愛,才配得起女人對他的愛。”

邢唐聽懂了,他說:“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肖遠山這才點了點頭。當邢唐把西林送過來的茶,雙手遞給他時,他接了。

肖礪見狀適時對邢唐發出邀請:“有空和小九回家坐坐,我不常回來,都沒人陪爺爺下棋。”

肖遠山自然明白孫子這是提醒邢唐該主動登門了。想到居然是自己先來大唐找邢唐,他不太痛快地說:“一個個的棋都下不好一盤。”

邢唐感激肖礪的鋪墊,他趕緊表態:“早聽火火說肖老棋風淩厲,擅長攻殺,改天還請肖老賜教。”

難得他對下棋也有興趣,而且聽口氣似乎棋藝還不賴。肖遠山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他故意聊起了下棋之道,然後發現,麵前這個年輕人是個可攻可守,擅攻擅守的商人。轉念想到,他能從基層做起,最終坐上高位,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倒也不覺得意外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確切地說是考察的差不多了,肖遠山一抬手:“累了,回家。”

邢唐一路把爺孫倆兒送上車。

肖遠山在他關上車門後,降下了車窗。

邢唐見老人家還有話要說,上前一步。

肖遠山看了他一眼,說:“萬一有什麼應對不了的,說話。”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一句不輕言的承諾。

終於,俞火一語成箴,肖家的支持,成了大唐牢靠的盾。

可正是因這份支持,邢唐更是非要以自己鋒利的矛取勝不可了。似乎隻有那樣,才配對俞火說愛,才對得起肖遠山的信任與認可。

當天晚上,他要的格外激烈,俞火幾乎承受不住。好在他肆意但不放肆,熱情更不忘情,全程都有照顧她的感受,很好地控製著節奏和力度,給了俞火全新又愉悅的體驗。

風雨過後,邢唐自背後摟住她,低啞地問:“今天有什麼新鮮事?”

最近他無論多忙多累,都會關心一下她白天乾了什麼。俞火怎麼會不明白,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她背靠在他懷裡,絮絮地講給他聽,末了才問:“爺爺沒為難你吧?”

邢唐閉著眼睛笑:“和阿礪通電話了?”

俞火嗯一聲:“可我問他爺爺都說了什麼,他說讓我問你。”

邢唐用下頜蹭她頭發,倒沒像她那麼聽話地把全過程講給她聽,而是說:“他老人家是準備檢驗下我的能力。我能過關,你是獎勵,如若不然……”

俞火回頭看他:“怎麼樣?”

邢唐順勢在她身上輕捏了下,才語帶笑意地答:“他老人家就出手,助我通關。”

俞火明白過來肖遠山是什麼意思,她像孩子似地興奮起來,轉身撲進邢唐懷裡,“爺爺不反對了呢,萬歲。”

邢唐邊摟住她邊問:“他之前反對你和我在一起?”

俞火實話實說:“倒也沒直接反對,但明顯不太支持。”

邢唐手掌扣在她後腦勺上撫了撫,心疼地說:“委屈我的火火了,受了這麼久的夾板氣。”

俞火在他懷裡蹭:“我沒覺得委屈,反而有種叛逆期早戀瞞著家長的刺激感。”

邢唐默了一秒,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下。

俞火笑眯眯地對他撒嬌。

次日,大唐向康誠回執了解除合同。基礎條款,大唐一個字都沒修改,一副完全認同康誠提出的所有條件的姿態。唯有違約金支付那裡,大唐附加了一條:“康誠向大唐移交出新設立的研發中心、所有實驗室設備,以及研發團隊後,大唐在七個工作日內全額支付解除合同中雙方約定的違約金。”

蘇寒震怒。在他看來,大唐是在敲詐。他認為,我康誠憑借從業經驗,業界地位獲取的一手資源,你說拿就拿走了?這擺明是漁翁得利,確切地說,是搶,明搶。

可在大唐看來,你既然把獲取這些資源的一切成本全部加諸到我身上,全部歸究於我毀約的損失,沒問題,我來買單。但既然是我買單,東西你總要給我吧。

這就好比有人損壞了你的東西,你要求人家照價賠償。人家自認倒黴,也不還嘴,隻說:“行,多少錢我賠給你。但錢賠給你,你得把損壞了的東西給我。”你卻說:“不行。東西是我的。”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雙方各執一詞,解除合同談不下去了。

徐驕陽在這時親自追蹤報道兩大企業的解約進展。她在新聞稿中這樣寫道:“大唐認同康誠提出的高於市場價格三倍的違約賠償,康誠卻拒不交出由大唐買單的研發中心、研發設備所有權,並矢口否認研發團隊並非為雙方合作所組建。那麼請問康誠,既然你認為所有這些都是你康誠原有資源,何以又稱這是為雙方合作耗資重新組建?以此向大唐索要高額賠償,是趁火打劫嗎?”

除此之外,報道中還附了康誠和大唐兩份數據對比,以此證明康誠所謂的合理違約金有多獅子大開口。

先不說康誠一時間拿不到違約金,輿論更是直接倒向毀約在先的大唐。公眾一致認為:大唐毀約必然是有原因的。而這原因搞不好就是康誠並不是真心要為養老產業提供醫療配套服務,而是打著這樣的幌子,借此賺大唐一筆。業內人士則根據兩份數據報告一眼看出來,康誠的數據有假。

如此一來,康誠首先失了誠信。

公眾不僅沒因大唐的毀約質疑大唐實力,反而因讚同邢唐提出的養老理念,看好大唐的養老地產項目,替大唐擔心和著急,甚至是直接關係人,木家村的村民們都積極聯合起來,稱要團結起來協助大唐,尋找真正具有誠信精神的醫藥企業合作,以保證康養小鎮醫療配套完善。

大唐在這個時候發布聲明:向養老地產轉型的大唐,為了不讓“醫養結合”成為一句空談的理念,而是讓這一理念得到全麵的推進和實施,惠民於社會,大唐宣布,進軍醫藥行業。

同月,大唐集團擬收購瑞意醫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權,以超三百億元的交易金額成為該季度全行業內宣布的最大一筆並購交易案例。至此,邢唐成為這家市值近千億的醫藥企業的實際第一大股東。

至此,蘇寒才反應過來,大唐所謂的同意賠償隻是個姿態,康誠若真的接受了解除條款,表麵看來大唐損失了巨額違約金,實際卻唾手可得研發中心和團隊,無形中削弱了康誠最巨優勢的行業競爭力。而無論解約結果如何,因大唐先有了這個姿態,再加上康誠那份明顯有水分的數據,即可消除毀約可能會為木家村拆遷帶去的負麵影響,更為宣布與瑞意醫藥的合作,製造了最佳契機。

然而,這都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原本蘇寒還在想,大唐與康誠所屬行業不同,大唐再有實力,也不能把康誠怎麼樣。現下,他不得不開始考慮:瑞意與大唐聯手,確切地說,瑞意成為大唐集團的控股子公司後,一旦向康誠發起進攻,康誠要如何抵抗,又是否抵抗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聲明一下哈,關於大唐進軍醫藥行業,並購瑞意醫藥,以及後續要寫到的對康誠的進攻,現實中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怎麼也需要一兩年,或者更久。但書中會縮短為幾個月,希望大家明白是為了情節需要而產生的戲劇效果,彆覺得我在亂寫。否則等邢總乾完這一票,火火都要老了,還怎麼談戀愛結婚呢,是吧?嗯,我知道你們懂的,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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