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鬼塚班的omega】
顯而易見是不能的。
鬆田陣平在四個alpha幽幽的注視下淡定地爬進窗,從窗台一伸腿落到地上,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他語氣裡自然地帶著點不滿:“你們是豬精轉世嗎睡那麼熟?”
寢室裡還是漆黑的,鬆田陣平也看不清其他幾人的表情。
他繼續臭著臉抱怨道:“那隻貓煩死了,一直叫,要不然就蹲在我床尾那塊兒張著綠眼睛盯著我。”
鬆田陣平控訴:“我硬生生躺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睡著!”
他一邊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臉:“你們看我這黑眼圈都要出來了!我以前熬夜辦案……打遊戲都沒這麼累好嗎!”
“那簡直是個祖宗啊!”
此時其他四個人心裡格外同步:你也差不到哪裡去啊!!!
然後鬆田陣平從站在他麵前的四人中間擠過去,直接踏進了他們寢室內部。
他雙手插兜站在四張上床下桌的家具中間的過道上,看了看上麵四張床又看了看地麵。
鬆田陣平朝萩原研二勾勾手:“hagi,你有多的被子什麼的吧,借我打個地鋪。”
萩原研二還沒什麼反應。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又一次瞳孔地震。
這,這就是新時代的omega嗎?!
也太太太野了吧!
鬆田陣平真的自然得不能更自然:“反正和那貓和平相處之前我是睡不著了,乾脆在你們這打個地鋪混一晚吧,嗯……要不哪天我在你們寢支個床吧?就那種可以收起來的折疊床……”
萩原研二出聲:“小陣平,被子在這!”
他真是怕了鬆田陣平,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沒見景光還有零已經靈魂出竅了嗎?!
伊達航倒是沒被身邊三個糾結的室友帶進怪圈裡。
他認真道:“可是鬆田君你是omega,我們都是alpha哎。”
降穀零:……得救了,終於有人說出來了!
鬆田陣平眨了眨眼睛:“怎麼了嗎?”
這語氣疑惑得降穀零幾人都懷疑——到底是鬆田陣平的問題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們跟不上時代了?
“這又沒什麼,我們都是男人,你們有的我也有,唯一的區彆不就是有沒有咬脖子的牙齒嗎?”
他竟然有點語重心長的意味:“我都查了資料了,現在倡導性彆平等了幾位,況且咬脖子也沒什麼嘛……alpha易感期不也很弱……”
就像hagi一樣嘛。
“小陣平!!”
萩原研二都要破音了。
他腦袋嗡嗡的。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在外麵說啊!
而且“弱”什麼的……
研二捂著受傷的心默默吞下淚水。
嗚嗚嗚嗚嗚小陣平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
萩原研二還真有點希望鬆田陣平能和他在一個寢室裡。
啊,這裡不是什麼想占omega便宜的壞alpha的心思啦,僅僅隻是萩原研二這家夥越來越黏人罷了!這個家夥就隻是單純地想和幼馴染貼貼而已啦。
在場四個alpha裡,萩原研二其實算是最沒有AO意識的人了,雖然一直在心裡吐槽鬆田陣平和正常的omega這不一樣那不一樣,但其實完全沒有因為鬆田陣平omega的身份而減少任何接觸呢。
雖然也有鬆田陣平一分化就把他扯進易感期有關啦……
所以萩原研二幾乎是在鬆田陣平一提起就下意識去把被子給抱出來了。
完全沒想過拒絕這件事呢萩原君。
而再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這對母胎單身alpha幼馴染。
他們倆對於omega的印象全來自於高中的生理衛生課,再不濟就是一些DK都懂的裡番?不過他們倆又都接觸得不多。
所以,聽到鬆田陣平要在他們這打地鋪,他們除了震驚……
也就隻有震驚了。
不知道為什麼,大多時候對待鬆田陣平,都完全沒辦法以對待omega的態度去應對呢。
或許是震驚和無奈的次數太多了,他們已經先一步開始學會了適應。
幾位alpha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眼前這個獨樹一幟的卷毛男生在他們眼裡,已經不能用“omega”又或者是“特彆的omega”這樣的標簽來指代了。
他是鬆田陣平,也隻是鬆田陣平。
研二和陣平一起把地鋪打好,然後幾個alpha摸黑爬上床。
令人窒息的開學第二個晚上就這樣悄悄過去了。
而這個晚上,本來都做好失眠準備的降穀零,竟然睡得格外安穩,第二天早上還成了寢室裡起得最晚的一個。
“起床啦——零醬——”
鬆田陣平舉手伸到上鋪去扯降穀零的被子,這個情商總是慢彆人半拍的家夥似乎終於從昨晚眾人的反應裡意識到什麼——比如,這幾個alpha友人對他性彆的態度?
他高高興興又惡劣地大聲說:“喂喂喂——這裡是omega的叫醒服務,四號床的降穀君——已經到起床時間啦,再不起床我就要親你啦零醬——”
他故意捏著嗓子,說完還自己做出一個要吐了的搞怪表情:“yue——好gay哦。”
卷毛少年把墨鏡頂在額頭上,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臉上全是惡作劇般狡黠的笑意。
如果有人問——鬆田警官你還記得你十八歲的身體裡是二十六歲的靈魂嗎?
這家夥一定會理直氣壯地反問:有什麼問題嗎?我就算六十二歲也可以逗他們玩啊!
被硬生生嚇醒的降穀零:………………
降穀零充滿怨氣地轉頭看了看其他幾個看熱鬨的室友。
他聲音還有點沙啞:“hiro,你也在旁邊看熱鬨?!”
萩原研二先咳了下:“咳咳,零,這事可不能怪景光,呃,小陣平致力於讓我們寢室每一個人感受到家的溫暖和他融入我們的大家庭的決心。”
鬆田陣平:“……?萩你在說什麼鬼話?要不是我今天叫你們幾個,大家都得遲到哎!”
降穀零:“不,千萬不要是這樣,我早飯都要吃不下了,家的溫暖什麼的……”
他們幾個自然又熟練地互相吐槽,一點不像是昨天才互相正式認識的人。
這麼鬨了會,他們就一起出發去了教室。
鬆田陣平昨天晚上是洗過澡隻套了件寬大的黑色連帽衛衣過來的,衛衣裡麵也沒穿彆的,男生就仗著自己身體好不怕冷。
衛衣領口隨著男生大大咧咧的動作還會露出一點秀氣的鎖骨,後頸的抑製貼則是乾脆遮不住。
而陣平臉上還有昨天被貓抓傷而粘的創可貼,平添幾分不好惹的氣質。
他一走進教室就感受到了一道直勾勾的目光。
他望過去,對上吹石一惠又震驚又發愣的眼睛。
鬆田陣平歪歪頭:“怎麼了?”
女生咽下震驚,搖搖頭:“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