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采訪】
岸穀徹回房間洗了澡,鼻間總算沒了那股讓他不太舒服的香水味。
他有點奇怪自己的反應,說實話這味道也不難聞,雖然人工痕跡很明顯,是完全可以分辨出來的玫瑰香水味,而並非自然的五月玫瑰,但也沒到他忍受不了的地步,他以前沒有對香水反感過吧?
算了,貝爾摩德下次注意點就行了,這麼明顯的味道,也不是他忍不忍得住的原因,是這味道太容易暴露了。
他坐到電腦前,手虛虛搭在鍵盤上,表情嚴肅。
零組過往的情報庫裡關於組織高層的資料少得可憐,最詳細的還是他本人提供的關於琴酒的情報,就更不用說有沒有朗姆的了。
甚至由於組織內部對高層保密性過高,平時聊點亂七八糟不切實際的八卦什麼的沒人管,可一旦涉及機密就嚴重了,所以岸穀徹也不能在組織群聊裡瞎打聽。
他現在連朗姆負責些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好歹他可以確定朗姆盯上他的時間節點絕對是在卡爾瓦多斯“算計”他之前,在那之前他有做過什麼特彆的事嗎?
岸穀徹沉思片刻。
除了訓練營裡各種數不清的任務……就隻有加入組織後的基礎測試和體檢了。
基礎測試他稍微有點藏拙,表露出來的實力雖然足夠令人刮目相看但也還沒到讓朗姆費心拉攏的地步,而體檢的話……他也沒去做那什麼國家模擬預備要實行的信息素匹配計劃,隻是抽取了信息素例行檢查罷了,沒什麼特殊的吧……
還是等見到卡爾瓦多斯之後再確認一下,看看能不能排除訓練營的任務。
他暫且把朗姆的疑點總結在一邊,轉而思考起貝爾摩德。
洗完澡後,岸穀徹已經冷靜下來,他意識到方才自己在貝爾摩德麵前不理智的表現,雖然很險地沒有惹人懷疑——畢竟貝爾摩德本來也不熟悉他本人性格,而岸穀徹也不是真的脾氣好。
但他還是得承認自己的差錯,在貝爾摩德那樣不知真假的偽裝犯麵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性格是最不可取的,本來應該兩人互相裝模作樣對擂的局麵一下子變成他坦坦蕩蕩地任人看了個光,這憋不憋屈?
說到底還是貝爾摩德太肆意妄為踩到他不爽快的點了。
他性格裡是有足夠強的掌控欲的,或許是上輩子拆彈這一行也使他不能容忍計劃外的毫厘差錯,這些掌控欲在這一世於組織的這三年裡進一步放大,得虧之前和他做任務的要麼是能動手就不逼逼的琴酒、要麼是朗姆那邊動手腳安插好的人、要麼乾脆就是他一個人做任務,不然組織裡關於田納西的傳聞早就崩掉了。
這不,貝爾摩德不就一個試探打翻了這對新搭檔的和平氣氛。
“得想想怎麼和貝爾摩德相處……”
和一個在組織裡地位極高且性格多變,氣場又十分強勢的女alpha搭檔,站在為了獲得更多情報已經可持續發展的臥底的角度思考,最好還是和人家打好關係。
可惜原本計劃的單純小綿羊人設掰了,不然說不定這種性格偏無害的人設會有奇效——呃,具體參考琴酒。
嗯,岸穀徹還是以為琴酒和他關係近是因為他脾氣好又愛笑呢。
人畜無害的路子走不通,難不成他得親身上陣?
老天,偽裝流什麼的不適合他啊,他都能夠把“岸穀徹”一個心機叵測笑裡藏刀的荷官演繹成一個笑眯眯的好脾氣新人,這還讓他怎麼玩,撂攤子不演了放鬆田陣平出來算了。
他自暴自棄地拍打了兩下鍵盤,煩躁地揉了兩下頭發。
難不成要學卡爾瓦多斯那家夥——在組織裡赫赫有名的貝爾摩德“舔狗”。
絕對不可能好吧!
【fbi又追過來了,明天陪我演一出戲吧~sbsp;貝爾摩德發來消息,打斷了岸穀徹的思索。
【行,時間地點】
【下午三點,酒店旁邊的西班牙風情街】
【收到】
……
“……你能先解釋一下這是在乾什麼嗎?”
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卷毛青年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貝爾摩德。”
他身邊的金發女人外麵穿著駝色呢子衣裡麵是紅絲絨魚尾裙,裙擺搖曳間露出潔白的腳踝。
貝爾摩德親密地挽著年輕人的手,配合地壓低聲音:“演戲呀~”
“看不出我們在扮演一對情侶嗎親愛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個身份都被fbi盯上了?!”
岸穀徹難以置信:“而且你還把我拉過來——這要是出點什麼差錯就直接連著我這個身份都拖下水了!”
男生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想剛剛開始用這身份就被fbi記入重點觀察對象了。”
“安啦安啦~”
貝爾摩德捏捏青年的手臂肌肉,笑道:“不過是之前引起他們注意時剛好‘克莉絲’也沒有不在場證明啦~今天這個時候卡爾會假裝成我去和fbi行動組周旋,fbi其他人會來監視我們這些‘嫌疑人’,我隻要和你安安穩穩地逛一下午街就好啦~”
“不,這和我沒關係吧,你一個人逛街不可以嗎,何必多此一舉拉我下水?!”
貝爾摩德抱怨:“boy壓~姐姐教你一個道理,男人不要對女人這麼斤斤計較哦~”
岸穀徹眉頭一抽,還要說什麼,就聽貝爾摩德冷不丁問。
“對了,你現在還覺得我身上有香水味嗎?”
她聲音含笑,似乎隻是不經意想起隨口一問。
岸穀徹皺眉:“沒有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