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第11章

【梁孝王劉武是劉恒養大的四個兒子裡頭的老二。他在文帝二年被封為代王,後來徙為淮陽王,原先的封地被全部歸給了老三太原王劉參,號為代王。

他的四弟梁懷王劉勝才是原先的梁王,因為年紀最小,特彆被劉恒所寵愛,賈誼就是給這位梁懷王當的太傅。後來因為墜馬年少而夭,賈誼因為自責,不久之後也隨之而去。

梁懷王去世之後,因為他沒有兒子,本該國除。但梁地的地理位置非常優越,以之為藩國可以為中央的屏障,所以當了十年淮陽王的劉武就被丟過去當了梁王。

說句老實話,講到這裡我都要給劉啟抹把眼淚。同母的弟弟雖然不被親爹寵愛,簡直活的像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但到底是親媽竇太後的心頭肉。異母的弟弟們,老三的封地竟然是親爹潛邸,老四更是被親爹寵愛到讓人看了就害怕。

就他爹不疼娘不愛,還得當個冤種太子勤勤懇懇給漢室江山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地打工,也難怪總有人揣測文帝曾經是不是考慮過換太子,對劉啟不滿意了。

你們大一統王朝的景帝,難道都是什麼天選冤種嗎?】

劉恒默默捂住了兒子的耳朵,但已為時過晚。聽完了天幕突如其來的情感輸出的劉啟,可憐兮兮地轉過頭,默默用著一雙帶點水色的眼睛仰望著他。

未來能當皇帝的苗子,基本上都是一等一的做戲好手,更何況這種突然紮心的情況,本身就很容易調動起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劉啟當場眼眶就紅了一圈,在他那張天生就白的小臉上,看著就萬分明顯,更添了幾分可憐。

但也許是跟著天幕的剖析又長了幾分心眼,又或者是詭異的天賦在奇妙的地方被開發出來了。劉啟隻是用著一種後世人來看了都得說一句茶香四溢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瞧著劉恒,整張小臉上寫滿了“親爹不愛我,想哭,但是要隱忍,不可以怪爹”。

劉恒:這兒子進化得有點太快了……遭不住。

他默默地把孩子的臉轉回去,沒說出什麼爹以後一定愛你啊,怎麼可能動搖你太子位子呢這樣的甜言蜜語,頗為冷酷地回上了一句:“好好當你的太子去,你要是乾得好我怎麼可能換?”

這也算是在隱晦地安撫了,於是實際上本身也就沒有多麼委屈的劉啟也就跟著收回了眼底的淚花。

原本未來的我是個大冤種,和現在的我未來會是親爹的好大兒有什麼關係?

自信叉腰。

【既然梁王的封地從地圖上看,就剛剛好是抵抗在中央與吳楚之間的第一道屏障。當中央與東方諸侯國之間的關係日漸緊張起來的時候,拉攏梁王自然成為了劉啟的第一選擇。

於是,景帝二年的時候,就發生了我們都很熟悉的,約定千秋萬歲之後傳位梁王的事件。

——對,千秋萬歲這個詞,聽起來就很有模棱兩可的微妙,讓人情不自禁聯想一些,比如說,啊,“太子多疾,勉之”這樣奇妙的東西。

畢竟,你既可以說

,是劉啟死了傳位給劉武,但也可以說,是千秋萬年之後,皇位才傳到劉武這一脈啊?反正做決定的是皇帝,他跟你耍流氓摳字眼你還能拿他怎麼樣?

所以這句話真的聽上去就很畫大餅是不是?但是竇太後和劉武就吃這套啊!

聽到劉啟這“兄友弟恭”的發言之後啊,竇太後立馬是心生喜悅,而劉武雖然表麵上堅決推辭了親哥的“異想天開”,表示自己對親哥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有這種僭越的想法呢?——實際上老高興了,已經把自己當皇位繼承人看了。

所以,在七國之亂開始的階段,麵對吳楚聯軍的洶洶氣焰。劉武那堅決捍衛的可不僅是親哥的位子啊,也還有他已經默認未來會歸屬於自己的皇位啊!

這不得給親哥好好打工?笑死,什麼一句話拿捏一個諸侯王。】

朱瞻基眼神可疑地挪移:那什麼,皇帝的話,怎麼能叫畫大餅呢?

雖然沒有接觸過畫餅這個奇妙的概念,但聯係上下文,詭異明白了該概念核心的明宣宗:(理不直氣也壯)反正我爺爺愛我!

【關於傳位梁王事件,有些學者從自己的研究方向出發,將其判定為景帝醉後的信口胡說,將之後太子得立,景帝傳位兒子,歸功於外戚竇嬰的據理力爭,覺得劉啟這樣做就是為人輕佻,不知道一諾千金。

我個人很不讚同這樣的觀點。

首先,劉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處於的是“酒酣”而非“醉酒”的狀態。“酒酣”強調的是一種歡樂的心情,說明的是當時在場的氣氛都被炒得很火熱,很和諧,並不代表劉啟整個人已經喝上頭失去理智了。

其次,劉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他個人神態的形容,叫做“從容”,也就是說,他是在一種放鬆的,舒緩的,經過自己理智判斷的情況下說出這個約定的。並不是喝酒失智,“嬉笑”而“戲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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