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跑得老遠,才好笑的搖頭,這叫什麼事兒,飛魚衛安插在京中各個權貴府中的密衛,居然被公器私用來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隻怕經手的密衛心裡麵不知道怎麼憋屈呢。
等消息的時候,長青悄摸著過來,拉著自家兄弟閒磕牙,抱怨道:“咱們主子莫不是真中邪了,好端端的,怎麼跟忠毅伯府扛上了,儘盯著那家的大姑奶奶,先是查她家的姑娘們,查完了,又整天讓人盯著她家的下人什麼時候出門,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出門的,又鬨這一出,國公爺到底想乾什麼?”
長安瞪他,道:“國公爺也是你能編排的,還不快住口。”
長青揉著鼻子,悻悻道:“我就說說,難道你不奇怪?”
當然奇怪,但再奇怪,也不能編排主子。長安不說話,繼續瞪著長青,長青被他瞪得背心發毛,惱羞道:“行了,不說就不說,你瞪什麼,我是你哥!”
長安輕哼一聲,移開了眼,長青性子跳脫,也就這時候還記得自己是哥了。
密衛行動迅速,黃昏前傳回來消息,留了,蘇大姑奶奶家的三個姑娘,各得了一小盒,說是一小盒,其實不過裝了四塊點心,真的隻有一點點。
鄭秀得了消息,好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有些懊惱,還是送得少了,若再多送幾盒,她也能多得些。他隻顧懊惱,卻忘了小允兒的身板擺在那裡,那漆盒又重,再多幾層,恐怕就拎不回去了。
他是不知道裘怫遣了小允兒出來就是買點心來了,否則,更得懊惱。自那日半夜闖進伯府又灰溜溜的出來,鄭秀就跟得了病似的,整日裡不自在,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雖說當時他懸崖勒馬,並沒有真的瞧見裘怫,可心裡頭總覺得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照理來說,他一個半大少年,確實不應該去闖小姑娘的香閨。
既然做錯了,鄭秀倒也有擔當,得賠罪,問題是,這事兒他沒法兒到當事人跟前賠罪,還不敢讓人知道,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可憐他堂堂的榮國公,在太後和皇帝的溺愛之下,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彆人到他跟前賠小意的,什麼時候有他向彆人賠小意還不能讓人知道的。
所以,鄭秀很是抓瞎了一陣,最後隻能讓長安叫人盯死了忠毅伯府的雍容院,愣是守株待兔的等到了小允兒出來。
撞了人又給人塞天價點心這麼腦抽的主意,就是鄭秀一時腦抽之下琢磨出來,不然還能怎麼的,難道他還能紆尊降貴的跟一個小奴結交,然後稱兄道弟的分享一盒天價點心?這比他硬塞人點心更扯蛋。
至於為什麼要塞點心?那不是剛好離寶香齋近嘛。鄭秀就是琢磨著,寶香齋的點心名聲在外,尤其是“八重錦”,天價啊,那小廝收下後肯定不敢獨吞,得拿回去上交主子,據調查,裘怫的嫡母對膝下兩個庶女還不錯,沒有什麼苛待庶女的傳聞,那不管怎麼著,裘怫也能分個十幾二十塊點心吧。
他就是這麼點心意,讓她嘗個鮮,算是他偷偷的給她認了錯。可怎麼也沒想到,她嫡母大方過了頭,往忠毅伯府各房各處都送了,這輪到裘怫的時候,還能剩下四塊點心,就算是很不錯了。但鄭秀不滿意,那麼小一塊,四塊加一塊兒,湊個小碟都湊不滿,算個什麼事兒,他的心意縮水也縮得太狠了,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