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裘慎和裘怫都吃著尷尬,她們這裡吃著,蘇家幾個庶女瞧著,蘇含芳和蘇承芳身為嫡女大概是習慣了區彆待遇,但裘家可沒有這樣的家風,姐妹仨一向是有什麼都分享的,縱然是裘怡這樣帶了私心的,也從來沒吃過獨食。然而長者賜,不能辭,當著一眾人的麵,裘慎和裘怫也不好分些奶糕給裘怡,如此心情下,縱然是再美味的奶糕,吃到嘴裡也不過是食不知味罷了。
不過裘怫還是稍用了些心思琢磨了一下這奶糕的用料和做法,曉得等回了家,裘怡必是要纏著她試做的。奶糕的香味很足,用的應是新鮮羊奶發的糕。名字叫奶糕,除了奶香,自然還有香,奶糕的顏色也呈胭紅色,看著賞心悅目的,應該是摻進了花汁,但香味張氣醇厚,奶香溫和濃鬱,兩種香味各有特色,卻融合得如此自然,這才是這道點心的精華之處,回頭得費心研究一下,但問題是,這個時節,她上哪裡弄花汁去。
裘家可不像伯府,有自己的溫泉莊子,縱然是寒冷天氣,也能在溫泉莊子上建花房供應四時花草,若是拿銀子去買,花費未然太大,為了一道可有可無的點心,不值當。
所以在伯府的後半程,裘怫就全心想著回家該怎麼應付裘怡了,旁人與她說話,她不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就是全然沒聽見,整個人顯得越發木訥了,倒把蘇家上下一眾人等看著十分無語,死活想不明白榮國公究竟瞧上她哪一點。
等到蘇氏母女一行人回了家,裘怫在伯府的表現就不知被哪個多嘴多舌的下人閒著嗑牙根子時給說了出去,傳到外頭,京中的閨秀們,忽然就流行起裝呆賣傻來,一個個出門應酬,大多木楞著表情,與人說話,多是要慢吞吞的,眼睛瞅人時,多是木木的,轉都不會轉了的樣子。有些性子急燥的姑娘可裝不來,硬要裝,結果鬨出笑話的都有不少。
這消息傳進裘家姐妹耳中時,裘怫倒沒什麼,隻一心埋頭研究奶糕的做法,想著用什麼東西可以替代花汁,可裘慎和裘怡卻差點兒沒笑死,自家二妹姐是個什麼性子,她們難道還不清楚,倒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裝呆還能裝出個潮流來。
至於鄭秀那裡,更是被好些個熟人逮著了機會就問他是不是喜歡木頭美人,尤其是四皇子趙謹,他跟趙秀是親近慣了的,直接打趣的對鄭秀道:“早知道你愛這一口,哥哥找人做個美人木偶送你好了,也省得你千挑萬選,選了個家世懸殊的木頭美人。”
這話有些嫌棄裘怫家世太低的意思,所以毫無意外的,趙謹得了鄭秀一個大大的白眼和鄭重的警告。
“四哥,你打趣我沒事兒,可不興拿裘二妹妹來說事兒,不然,這回真的兄弟沒得做。”
趙謹一聽,這語氣可比上回他求鄭秀扮女裝的時候嚴重多了,頓時就知道裘家次女在鄭秀心裡頭的分量了,尷尬的輕咳一聲,道:“是我失言,阿秀你彆放在心上。”轉而又拍著胸膛,“待你迎親之日,哥哥給你開道,為你壯一壯聲勢。”
這話換得鄭秀轉怒為喜,捶了趙謹一拳,道:“這才剛提親,早著呢,倒是四哥你,快訂婚期了吧。”